此時站在法蘭克身邊的年輕女劍士卡米拉也不簡單,兩年前,也就是十八歲那年就進入了高盧公國最有名的茉莉劍士團,身手也算是不錯,當然,比起英武的法蘭克騎士來說,還是要差那麼幾點,至少法蘭克是這麼認為的。
法蘭克和卡米拉是被使團的團長艾略克大叔派出來打前站的,自從使團眾人的馬車離開中原到了河網密集的江淮,如果沒有人在前麵事先做些準備,車隊幾乎每過一條河就會停頓很久。法蘭克對這個安排本來並不十分樂意,不過當他得知一同前往的是卡米拉,有照顧一下團裏的美麗姑娘的機會,他也就大度地同意了……
回到眼前,法蘭克奇怪的是,嵩陽學院年輕的東方魔法師,神秘的飛行機械的創造者,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是以如此狼狽的模樣……
其實按照自由大陸的傳統,像蕭這樣還沒有從學校裏畢業的學生,應該稱為魔法學徒才對,不過法蘭克覺得這個少年比自己所見到過的許多正式的魔法師都要厲害,而且,他還精通劍術!劍術高得足以和身為玫瑰騎士的自己相匹敵(法蘭克自然把那天晚上的失利歸結為輕敵的緣故,不過他也承認,對手的實力不在自己之下。)
在這個年輕的東方魔法師身上,最讓法蘭克感覺到神秘的是那種神情……怎麼說呢,既不是他所熟悉的自由大陸子民的奔放和高傲,也不是來到東方世界後從這裏的人身上感受到的帶著矜持的謙遜,真的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的話,也許“從容”是最接近的表達——不管是初見身為異邦人的自己,還是遇到意外時候的表現,即使是驚訝中也帶著不慌不忙的笑意。有時候,法蘭克甚至會不無惡意地期望能看到蕭含劍驚慌失措的狼狽表情。
現在,他如願以償地看到了。
含劍自然想不到這一轉眼之間騎士先生已經轉了這許多念頭,不過現在他確實夠狼狽的了。河水並不算很深,水流也不湍急,這點水還難不倒來自水鄉的小露、小土,就算是在富春郡生活了才幾年的若水,從水中掙紮出來也不過是花了半刻鍾時間;至於司馬秦和柳遠,兩人反應之快更在眾人之上,早在木鷂落水之前就已經算計好解脫的方法,幾乎沒有沾上什麼水就已經在岸上了。
狼狽的隻有含劍。別忘了,他的一隻手上還套著那該死的儲物手鐲!
含劍感覺到手鐲越來越沉,壓得左腕生疼,而因為體積微小,在水中並沒有與重量相應的浮力,它比百多斤的石塊更重!吃了幾口水,他看看無計可施,縱使再舍不得,也隻能褪下手鐲,那鐲子咕嚕一聲,像是在水中毫不受阻擋般的鑽了下去,消失不見。
含劍爬上岸來,臉色蒼白,吩咐小土等人手忙腳亂地生火烤衣服,連引火符還是從司馬秦身上找來的。丟了東西,幾乎一文不名,正心情奇差的時候,那高盧人法蘭克還不識趣地上來問東問西,介紹什麼美女與各位認識等等,含劍隨口敷衍,其餘人等更不會給他好臉色。那高盧女子卡米拉憤憤之餘,心中也納悶:
“向來驕傲的法蘭克那家夥,今天受了這東方少年這樣的冷淡,怎麼不但不生氣,反而有些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