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在角落裏咬牙切齒了一番,含劍回來之後發現柳遠和司馬秦已經打扮停當。柳遠隻是把發色染了一下,穿上法蘭克的衣衫,加上他自己本來就持的闊劍,活脫脫一個雙手大劍士。司馬秦被弄成了一頭紅發,身上套上了一身舊盔甲,手裏不知哪裏搞來了一把騎士矛,看見他這個形象讓含劍有個很不好的聯想:堂吉科德。
幾個高盧人聞訊過來瞧熱鬧,幾個始作甬的女孩更加熱情高漲。好幾天沒露麵的法蘭克跌跌撞撞跑來,嘴裏用高盧語不知說些什麼,不小心碰到了含劍。他見是一位美女,連忙道歉,含劍又聽不懂他的高盧語,問道:“什麼?”
“咦?你是?……”法蘭克發現眼前的少女從未見過,疑惑道:“難道是霍夫曼先生的女兒?霍夫曼小姐,您好,鄙人……”
含劍見了他殷勤搭訕的樣子,氣極反笑,一腳將他踹進了路邊草叢中。
說到法蘭克口中的霍夫曼先生和小姐,是兩天前使團裏新增的成員,有必要提一下。這是一對有泰西血統的父女,霍夫曼的祖先據稱來自泰西自由大陸北方的卑金平原,百多年前曆盡千辛,幾代人的努力通過傳說中的茶馬古道來到神州國,從此定居下來。這一家族的人與本地人雜居通婚,不過身上始終還有西域特點,比如他們的眼瞳還是淺淺的藍色。
本來霍夫曼家族一百年下來早已融入神州社會,連姓氏都已經改成東方特色的“霍”, 不過這位霍夫曼老頭,名叫霍克傑的(據說他還有一個西式名字叫克魯傑。霍夫曼,含劍念著拗口,就從來不用)聽說了有自泰西大陸的使團來訪,不知哪根經一衝動,找上使團說是要回西方老家看看,而且拿出半生積蓄作為使團帶他回去的報酬。
他家裏的人大概都不怎麼支持他的吧,全家隻有一個女兒來送他,他那個女兒含劍也見過,是一個胖胖的中年婦人,而且昨天就走了——法蘭克這幾天一直在打前站,今天剛剛回到團裏,不知道他那幫齷齪騎士朋友對他說了些什麼,他巴巴地跑來看美女,結果就看見含劍了。
……不管含劍心裏怎麼想,好歹可以在大白天大模大樣進城了,下車過城門的時候,城門領的兵卒們對柳遠和司馬秦視而不見,一揮手就讓過去了,倒是對含劍這個假洋妞看了又看,待遇快趕上伊蓮娜了,含劍怕看久了露出破綻,拿手遮臉裝作害羞,身邊的小露臉一板,怒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小小城門領自然不敢對這些持有國書和最高級通關公文的外國來使怎麼樣,軍官是個肚腩凸起的中年人,喝退了士兵放行後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小聲嘟噥:
“西洋人就是不同,女人也這麼高個子,手上還有毛……”
偏生含劍耳力很好,離得又近,聽到這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