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別墅樓頂的火舌再次亮起。

負責在後麵掩護的鐵男被狙擊手一槍爆頭,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

每一聲槍響,就有一個兄弟被子彈奪走生命,這是一場殘酷的競技,想要擺脫死神的陰影籠罩,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衝出狙擊槍的射程以內,占領製高點的狙擊手,視線根本不會受到煙霧彈的幹擾!

就這樣一路奔逃,最後返回山腳的人數隻剩下十個左右,慘烈程度可想而知,就在大家以為噩夢已經過去,黎明的曙光就要到來的時候,噩耗卻再次傳來。

“老孟!”冷芙蓉聲嘶力竭的吼道。

頭頂的夜空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冷芙蓉抱著孟全貴,渾身瑟瑟發抖。

她心裏滿是慌張和恐懼,年輕時,跟孟全貴在一起的畫麵一幕幕閃過,那場連戒指都沒有的婚禮,懷不上小孩的無奈和心酸,辦理離婚手續時百般的糾結和痛心,卻都成了過眼雲煙,她獨自一人跪在茫茫的夜色當中,仿佛失去了生命最重要的支撐…

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她用力抱緊老孟的身體,拚命喊著他的名字,眼淚和雨水混在一起,冷芙蓉扭頭,用充滿恨意的眼眸,循著鹿鳴別墅的方向望過去。

躺在她懷裏的孟全貴,胸口多了一個血洞,鮮紅的血液不斷從洞口湧出來,他想張嘴說話,卻被喉嚨裏的血沫嗆到,“咳咳…,芙蓉,我…我沒事,帶著麥師傅先撤出去…”

“撐住!”

卓清揚扯掉一截衣袖,替師弟簡單包紮了傷口,抱著他火急火燎的鑽到車子裏。

冷芙蓉恨不得車子能長出翅膀,用最快的速度朝南陽市區開去,雲沙的醫院肯定不能去,那樣無異於自投羅網,他們現在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南陽,然後通過錦榮碼頭橫渡耒水,先逃到香潭再做打算。

……

鹿鳴別墅門口,範無救的臉色陰沉無比。

“馬上通知南陽那邊,就說孟全貴反水了。”他強製壓下心頭的怒氣,在雨裏來回踱步,“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逃離南陽,水運碼頭的可能性最大,許龍,你馬上帶人跑一趟,務必用最快的速度,把碼頭從那條瘋狗的手裏奪回來!”

今晚的局麵鬧的太大,範無救必須給有關部門一個交代,除了封鎖消息以外,雲白鶴的死肯定要推到麥冬身上,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不想,也不能再招惹任何勢力。

“這樣強硬的清洗地盤,肯定會爆發衝突,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就怕會惹出更大的麻煩。”許龍的擔憂不無道理,孟全貴在南陽經營十幾年,肯定也有自己的一套班底,清洗起來不可能順風順水。

“其他的地方別去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先把幾個碼頭控製住。”範無救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一臉的愁雲慘淡。

眼看事情也算告一段落,苦智大師邁步走來,神情落寞的看著範無救,用依舊低沉的嗓音說道:“我要回趟洪門寺,替兩位師弟安排後事,範爺保重!”

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席卷了整個南陽,秋寒未至,南陽的江湖卻陡然迎來了一場驚濤駭浪,數十家地下賭場被警方查封,夜店裏頻繁發生醉酒鬥毆事件,街頭巷尾更是天天發生暴力械鬥,鬧得整個南陽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