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麥冬不想再動手,冷冷的吼了一句,從頭到尾,右手還拎著自己的行李,動都沒有動過。
“你要是有種就廢了我!”全哥之所以能夠混出些名堂,跟他不怕死的性格有很大的關係,明知道不是別人的對手,也沒有表現出一絲膽怯,反而推開東北漢子,一步一步朝麥冬迎了上去。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場上的形勢已經完全逆轉過來,於鳳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心底更加確定了,眼前這個看著斯文的男孩,比全哥他們更加凶猛,這樣的身手,果斷狠辣的性格,對她來說就是頭號危險人物。
她隻是霞光裏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小老百姓,平時見到有人相互推搡幾下都會躲的遠遠的,看到這樣的一幕,心髒早就提到了嗓子口,不自覺的抱著弟弟躲到櫃台後麵,要不是這裏是自家的房子,她恨不得趕緊帶著弟弟離開。
反到是小九看的特別認真,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臉上洋溢著滿滿的羨慕,在他心底,麥冬剛才雷厲風行的反擊,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幹脆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男人就應該如此快意恩仇,要麼不動,動側勢猛如虎。
小家夥不禁想到,如果自己也能有這樣的本領,看誰還敢欺負自己和姐姐!
“真想變成殘廢?”
望著對方一步一瘸的逼近自己,麥冬眼睛一眯,輕描淡寫的問道。
似乎打殘一個人,對他來說早就習以為常了。
其實,麥冬也隻是想威懾一下對方,跟這種街頭混混動手他心裏還是挺抗拒的,全哥給他的映像反而沒有之前那般糟糕了,至少不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僅僅這一點,就值得麥冬給予適當的尊重。
全哥還是死撐著繼續一步一步往前走,勉強邁出三步之後,嘴角又流出了一灘血跡,斷了的肋骨紮到肺葉裏麵,呼吸都變的異常困難,這種情況,再不及時就醫,不用麥冬再動手,就會因為大腦供氧不足而產生休克症狀。
明知道被傷到內髒的情況下,全哥滿腦子裏卻填滿了恨意,在心底暗暗發誓,隻要自己今天不死,就一定要想辦法玩死眼前這個男人,而對於如何玩死一個人,他有很多種不同的方法。
又艱難的往前走了兩步,後背的衣服已經濕了一片,一陣一陣強烈的眩暈讓全哥幾次差點昏死過去,最後硬是憑借著堅強的意誌死撐了下來,再有一步,他的手臂伸出去就能夠著對方了!
麥冬有些猶豫,心裏正在思考要不要再補上一腳的時候,一輛警車從巷子口呼嘯而來,一腳急刹,擦著東北大漢的身體停在東城公寓門口。
一身警服的張琳從車裏走出來,二話不說,幾步過去直接將全哥雙手從背後拷起來,溫怒道:“全子,又跑出來鬧事,上次還沒蹲夠是吧?”
然而,達子在被銬住的時候,身體裏憋著的那口氣瞬間消散,兩眼一黑,直接仰麵撲倒在地麵。
張琳這才發現,一旁被人扶著的瘋狗,整個手臂從手肘的位置斷成了兩截,鮮血順著垂落的手指,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已經鋪紅了巴掌大的一塊,轉而疑惑的盯著站在門口正朝她看過來的男人。
隻是一個對視,她便不免感概道:“好犀利的眼神!”
不同於其他男人看她時,那種短暫的迷離和貪婪,而是帶著一絲敵對和謹慎,一般用這種眼神看她的人,都是有要案在身的逃犯,可是她在腦海裏把所有近期在逃的犯人回憶了一遍之後,卻根本沒有任何相符的信息。
眼下沒有時間去深究這個問題,現場有人重傷昏迷,瘋狗又是一臉驚恐的望著那個一直矗立在門口的男人,她心裏大概明白,能將達子傷成這樣的人,肯定也不簡單。
“怎麼回事?”
她轉頭,問的正是身後的瘋狗。
“他…他先動的手!”瘋狗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指著對麵的麥冬。
“先送他去醫院,你們老實點自己去一趟局裏!”她說著,蹲著大概檢查了一下達子的傷勢,眉頭皺的很緊,顯然也很意外,這家夥下手真狠!
“琳丫頭!”
直到這時候,於鳳才敢從公寓裏出來,一臉複雜的看了一眼麥冬,轉而跑到張琳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幫著她將達子扶到了警車後座,瘋狗根本就不用警察提醒,很自覺的鑽進警車。
兩個女孩隔著車門又聊了幾句,隔的遠,麥冬也聽不清楚,等她們說完以後,那個女警察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從車窗裏探出半個腦袋,衝他吼了一句:“你回頭跟他們一起去趟警局,聽到沒有!”
說完,一腳油門,警車甩出一個嫻熟的擺尾動作,車子帶著滾滾塵埃轉眼就不見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