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另有一條大船,一人正用單筒望遠鏡觀察著、解讀著陳少邦等人的唇語。
此人正是萬千軍。
他軟硬皆施,在伍勇仁的幫襯下將其兄伍勇德趕出廣州後,自稱教主,統領紅蓮教教眾。
此次來江南,萬千軍是為父報仇而來,沒想到讓他遇上了陳少邦。
雙方正打鬥,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支官軍正悄悄接近。
萬千軍見有官軍,急忙發出暗號。
“頭,官軍來了,教主命我們撤!”“不像是普通官軍,看來他真的來了!”
官軍殺到,為首的正是傅恒。
“快撤!”
***
眼下已是今秋報名的最後期限,小蘿卜、雪荷和子戒三人急著趕往書院,可打小在杭城長大的雪荷卻忘了去書院的路。
三人來回折騰了半天,跑遍了小半個杭州城,還是沒找見展才書院。
子戒勸說道:“雪荷妹妹,咱們還是再問問人吧,這樣下去,日落之前恐怕也到不了呢!”
雪荷滿頭大汗道:“就快到了,這次一定不會再弄錯了。”
子戒對小蘿卜說道:“還是先去前麵的茶社坐坐歇歇腳,再打聽打聽吧,別又讓人指錯了路。”
小蘿卜挖苦道:“那沒辦法,誰讓這個土生土長的小姑娘不認識回姥姥家的路呢。”
雪荷說道:“哎呀,你們就別取笑我了。”
子戒說道:“按理說,路上碰到的那些大爺大媽大哥大姐不會都指錯路啊,真是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
小蘿卜說道:“這能怪誰?那些大爺、大媽、大哥、大姐都說往東那條路是對的,可她偏說人家不是在捉弄我們就是年齡大了記性差了,非說往西那條道才是去書院的,還當麵丟人說她打小就是在杭州城裏長大的,隻不過是一時想不起來;還說別想蒙她,還讓我們也千萬不要信人家說的話。啊呀,看來是信誰都可以就是不能信她這個路癡。”
雪荷說道:“這回我一定要證明給你們看,我不是路癡,哼!”
“她還不服氣!告訴你,這世上得什麼病都能救,唯獨路癡無藥可救,哈哈哈哈!”
小蘿卜和子戒二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未停,茶社跑堂的夥計笑容滿麵地出來攬客。
跑堂的夥計說道:“幾位客爺,裏邊請。”
小蘿卜說道:“我們急著趕路,敢問……”
茶客裏邊有人正高聲談論:“展才書院,自稱‘江南第一書院’,該書院有一不成文的規定,無論老幼婦儒,隻要你德才兼備,過得三關考試,皆可入院受教。當然,你……還得有些擔負能力才行。”
跑堂的夥計見小蘿卜欲言又止,笑問道:“幾位客爺,剛才想問小的什麼?”
小蘿卜指著雪荷調侃跑堂夥計道:“沒什麼!看你年紀輕輕,想給你說個親,你看這位有些許路癡的姑娘行不行,看不看得上眼!”
跑堂的夥計憨笑道:“您真會開玩笑!”
小蘿卜轉身對子戒說道:“要不進去歇歇腳?”
子戒點頭應道:“好啊,正想好好歇一歇呢。”
見又來了生意,跑堂夥計嫻熟地吊起了嗓子,喊道:“客三位,上座,裏邊請嘍!三位,裏邊請!福客安達!”
“福客安達”這四字一句更多的是對茶社裏頭的白衣侍茶女說的。隻見眾白衣侍茶女子齊刷刷半蹲迎客,待三人落座方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