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蘿卜跟著血滴門門主來見舍楞。
小蘿卜行禮道:“見過舍楞將軍!”
舍楞說道:“小兄弟,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敢當不敢當。”
幾個人正打著招呼,渥巴錫從後軍策馬趕來。
“參見汗王!”
渥巴錫扶起眾人,不停喘道:“格格,老怪的傷勢怎麼樣?”
血滴門門主答道:“高燒不退,還得靠擔架抬行。汗王,您現在應當考慮的是東歸大業。”
渥巴錫點了點頭,說道:“這一路,自從出了焚琴穀,非但沒遭遇哥薩克騎兵的堵截,也沒看見沙俄的追兵,真是大白天見著鬼了——前麵就是哥薩克騎兵大營,你們有何考量?”
舍楞說道:“哥薩克騎兵不會平白無故地放我們過焚琴穀,必定有埋伏!”
渥巴錫說道:“如今我們前後分兵,中間隔著幾十萬子民,而且連綿十餘裏,萬一此時哥薩克騎兵南北突襲,我們毫無招架之力,應當分兵保護側翼,護衛好牧民們的安全。”
舍楞說道:“倘若再分兵保護側翼,恐怕正中他們下懷,還是得想法子讓落在後麵的牧民們加快趕路,不然萬一打起來,軍民混雜,不利我們交戰殺敵。”
渥巴錫說道:“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可牧民們趕了這麼多天的路,食不果腹夜不能寐,到此已然疲乏至極,許多人甚至病著傷著拖著走著,還加上一路丟車棄馬——他們也想盡快回到我們祖先生活過的大草原,可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早些禁止牲畜交配就好了。”
舍楞說道:“汗王,舍楞不是怪責,隻是擔心萬一此時哥薩克的騎兵突然來襲,傷亡可就大了。”
血滴門門主說道:“汗王,舍楞將軍說的有理,得防著哥薩克騎兵趁機偷襲。不如這樣,派騎兵護住前後兩軍的通道,通道之內不許任何牧民和車馬行走,同時再從後軍調三萬軍馬防守南翼。如何?”
渥巴錫說道:“可要是遇到追兵怎麼辦?要是他們在北麵設伏怎麼辦?這兩日總覺得他們就埋伏在我們的四周,而且咧著牙準備隨時撕咬我們的騎兵,甚至牧民。舍楞,再派探馬,南北兩麵各去十裏。”
舍楞應道:“是!”
渥巴錫說道:“你們還有什麼其他法子?”
血滴門門主提議:“可以讓牧民們穿上鎧甲,壯壯聲威。”
舍楞讚道:“把我們的騎兵混在牧民裏倒也是個辦法。”
渥巴錫命令道:“讓先鋒營先去前路安營紮寨。”
“是!”
“去吧!”
小蘿卜聽著學著,也插不上話,甚至不懂他們在做什麼。
***
這邊,傳令兵入帳來見魯緬采夫:“大帥,土爾扈特部的先鋒營已經逼近哥薩克騎兵大營了,卡諾夫元帥問您何時可以出兵決戰?”
魯緬采夫說道:“你告訴他,讓他拔營南撤十裏,並在營門外留下字條。”
傳令兵問道:“什麼字條?”
魯緬采夫想了想,說道:“汗王,你我族人皆非好戰之輩,無奈女皇殘暴,連年征戰,使我族人日日東奔西顛,風餐露宿血灑疆場而無家可歸。今陛下對你部之殺伐必是我部之將來,誠撤營十裏,以示恩惠。他日我部若遭遇天譴,望汗王能容我子民一席安身之地。”
“是!”傳令兵轉身離去。
一旁,裝扮低調的女皇陛下也在,差點沒氣得吐血。
葉卡捷琳娜二世強顏歡笑道:“也就是你,魯緬采夫,敢在我麵前這麼口無遮攔。”
魯緬采夫笑道:“魯緬采夫也就是陛下手中的一支矛,陛下想用它殺戮用它殺戮,想折斷它就折斷它,想丟棄它也隨時能丟棄它。”
葉卡捷琳娜二世咯咯一樂,說道:“我可舍不得折斷這麼會指桑罵槐的一支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