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筍嶺上,土司江崖、土千總舁野以及江崖的女兒江鎖兒等人正在堂廳商量如何協助毒王一族抵禦朝廷大軍之策。
江鎖兒說道:“爹,我們要是正麵跟朝廷的西南大軍交手,必定是螳臂當車,隻有避實就虛,襲敵之惰,擾敵之憊,方為上策。”
舁野這個土千總說道:“依我看呢,阿桂的西南大軍上次吃了虧,這回我們又截了他們的毒牙花,抓了他們的格格和福康安,他們斷不敢再輕舉妄動。”
江鎖兒對江崖說道:“爹爹,照理說福康安那個下人也該回到西南大營了,可這麼久了也不見他們有任何動靜,會不會有什麼變數?”
舁野提議道:“不如讓我舁野親自押送他二人去趟西南大營,直接找那傅恒和阿桂,那倆縮頭烏龜談判去,總比在這裏瞎琢磨、瞎耽誤工夫強。要是他們不同意,我們就跟他們拚個魚死網破。”
江鎖兒指著被手下綁在屋柱上的鳳兒和福康安說道:“那還抓他們倆幹嘛?”
舁野說道:“我就過個嘴癮,你們別在意,我就是這麼個人,憋得慌的時候,不胡說八道兩句心裏就跟貓撓似的,癢得慌。”
江崖笑道:“你總沒個正行,這是鬧著玩的事嗎。”
“嘿嘿!”
三個人正聊著,突然,土把總入內稟報道:“大人,山下整整來了一個營的朝廷神箭營。”
江崖高興道:“為首何人,可已進了我們的伏擊圈?”
那土把總回道:“為首無名,不過他們的神箭營已經鑽進了我們的伏擊圈,現在正在嶺下紮營。”
江鎖兒問道:“爹,您打算怎麼辦?”
舁野插嘴道:“敢來我們毒筍嶺撒野,那還不打他個屁滾尿流。”
“先別急,”聽江崖說道:“既然他們在嶺下紮了營,便已說明來意。就算我們要打,那也得等到天黑之後,方可殺敵。”
江鎖兒說道:“爹的意思——他們是嚇唬我們的,其實是想來跟我們毒筍嶺談判,而不是想動兵強攻?!”
江崖說道:“格格和福康安都在我們手上,他們斷不敢貿然用兵;之所以紮營,不過是想跟你爹我這個土司談判時,多些硬氣而已。”
舁野不屑道:“那有什麼鳥用!”
江崖說道:“也不能說沒什麼鳥用。說不定,一言不和,這阿桂的神箭營還真的敢攻上來。”
江鎖兒毫不示弱道:“那也是‘紙籠子抓老虎’,嗯——白搭的事!”
江崖笑道:“你這孩子,說誰是老虎誰是籠子呢!”
江鎖兒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賠笑道:“我也想跟爹一樣,自創一俗語,沒想到一下就出醜了。”
江崖聽完,哈哈大笑。
“大人,嶺下神箭營的人有書信送上。”
笑聲未落,神箭營那人已經將阿桂的親筆信呈了上來。
江崖看過阿桂的親筆信後,問神箭營那人道:“你們阿桂大人已經動身去小南疆了嗎?”
神箭營那人答道:“小人不知。”
江崖接著又問道:“那我問你,你們開拔之時,阿桂大人可還在你們的西南大營裏?”
神箭營那人又答道:“回土司大人,小人沒有親見,可聽我們頭說,阿桂大人當時還在西南大營,雖已打算去小南疆見毒王,但尚未離開。”
聽到這裏,江鎖兒提醒道:“爹,這人太過實在,恐怕其中有詐!”
江崖笑道:“待爹再問問他!——你們頭為何派你來送信?”
神箭營那人說道:“我們頭說,神箭營數我最傻,這送信之事非我莫屬。”
江鎖兒和舁野等人聽了,當即笑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