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王德和郇鵐把後殿各機關密道都仔仔細細地搜了一遍,沒有發現小賊的蹤跡。
小蘿卜哪裏去了?
小蘿卜沒有和馬王德等人玩心眼,早就走天窗跑了——之前,小蘿卜意識到馬王德早就知道有人躲在他的金玉床上,忽聽得腳步聲,飛身竄出了窗外,迅速地消失在了夜色裏。
此刻小蘿卜正趕往錢塘茗落腳的地方,他以為錢塘茗還在梧桐崖,想通知他們快跑,怎料,那錢塘茗早就帶著商隊悄悄離開了梧桐崖。
小蘿卜見人去樓空,忽然恍悟道:“錢老板路上就跟自己說過,辦完事即走來著。”
小蘿卜此時再想出梧桐崖,那馬王德的兒子馬忠明早就派人守住了個個關卡,隻能東避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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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天明殿裏,那馬王德和郇鵐見搜捕不到小蘿卜,又思量起丟失的蛇膽珠來。
馬王德對郇鵐說道:“丟蛇膽珠一事,先別聲張,等到天明,先發一告示,就說昨夜有賊闖入天明殿,這幾日不許任何人出入梧桐崖,凡有違者,格殺勿論。”
郇鵐應道:“知道了!”
馬王德說道:“若是刁霸偷得了蛇膽珠,那他不久就會向我辭行,若真是那樣,你有什麼好辦法?”
郇鵐說道:“刁霸倒是不難對付,難對付的是他身邊那些不怕死的鷹人。”
馬王德說道:“你的意思,是先殺了那些鷹人?”
郇鵐說道:“倘若真是刁霸偷了蛇膽珠,必須把他們全都殺了。”
馬王德說道:“你和肥龍有些交情,你讓肥龍先去探聽探聽。”
郇鵐點了點頭,說道:“此事您就放心交給小人好了!”
兩個人剛說到肥龍,肥龍滿身泥、一身血地走進了天明殿。
郇鵐見狀,問道:“肥龍,你怎麼啦?”
肥龍將手中的火槍丟在地上,訴苦道:“冒的,這洋器實在害人,以為舉著它殺人可以不見血,不想威力如此驚人,竟然濺了老子一臉血。冒的,還不如拿刀去呢。”
郇鵐笑道:“你這一身泥又是怎麼回事?”
肥龍說道:“想找個有風有水的好地方把屍體埋了,怎麼說她也伺候過我們相國大人,不想一腳踩進了泥塘。”
郇鵐說道:“自尋的吧,相國有讓你找有風有水的好地方了嗎?”
肥龍搖頭道:“晦氣!”
一旁,馬王德給郇鵐使了個眼色,郇鵐心領神會,忽然說道:“肥龍,蛇膽珠丟了!”
“什麼?”
肥龍大吃一驚!
“要是刁霸偷走了蛇膽珠,你會怎樣?”郇鵐問道。
肥龍想了半天,支吾道:“不可能吧,刁令主怎麼會偷相國的蛇膽珠呢,嗬嗬嗬嗬,你真會開玩笑。再說,蛇膽珠一直都在相國手裏,怎麼會丟,別鬧!”
馬王德忽然哈哈笑道:“別鬧?你還真是搞笑!——看來你肥龍絕無可能偷蛇膽珠,至於刁霸,還得你去幫我試探。”
肥龍震驚道:“蛇膽珠——丟了?”
馬王德和郇鵐額首道:“沒錯!”
肥龍問道:“怎麼會丟了呢,我明明看見相國您將蛇膽珠從金木漆盒裏取出,妥妥地放進了你那貼身香囊的啊!”
馬王德點了點頭,說道:“你倒是看得仔細。”
郇鵐打趣道:“相國,他肥龍祖上可是四寶鎮的首富,您忘了?”
肥龍急忙作揖道:“小人隻是好奇,絕沒有覬覦蛇膽珠的意思。”
馬王德說道:“我知道你沒這個膽子。”
肥龍問道:“相國,您不會真的是在懷疑刁令主偷了蛇膽珠吧?”
郇鵐拿著空空如也的香囊,說道:“這蛇膽珠就在這天明殿裏丟的,而在相國身邊的,除了你、我、忠明和死從,就隻剩刁霸和鷹人。”
肥龍忙說道:“你們忘了還有相國的美人呢!——也說不定,那小賊當時就躲在哪個角落裏,等我和刁令主走了之後又出來下手……”
“相國的美人都被綁上了,還有可能偷蛇膽珠嗎?”郇鵐拉下臉來道,“我看,依你的意思,是想說我郇鵐乘機偷了蛇膽珠吧?”
肥龍聲聲道歉:“不不不,不不不!”
馬王德對肥龍說道:“丟失蛇膽珠之事,隻有我身邊的這些死從,還有你郇鵐,還有你肥龍知道,待會兒刁霸帶著鷹人回來,我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