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拓與車辰走後不久,陸遙便借尋找楊新成之由逃了出來。當然他並非真要去尋找楊新成,再者他也不知去何處尋找,平時楊新成都不和他來往,他們二人雖然名義上是兄弟,可關係圈卻天差地別。楊新成平時常去何處,他自然不得而知。
而陸遙之所以借故“逃”出來,也是因為他擔心楊晨追問,怕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
他本欲回他宿舍,可是想到宿舍的冷清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其實現在他最想去的地方,還是人多的地方,雖然旁人的推崇讓他很不適應,甚是讓他流漏出厭惡地表情,可內心深處卻又極為滿足。
這種矛盾的心情讓他越加煩躁,索性便隨性而走,不知不覺中他竟然來到了他常來的月湖畔。
或許是因為被群山所圍,所以月湖湖麵都靜如鏡麵。今晚的湖麵跟那天他意外得到魂精的那晚一樣,湖麵映出的繁星點點和天上那明鏡一般的月亮將整個湖麵都裝飾的璀璨賞目。看著這一幕,很容易便讓人遐想翩翩。
陸遙好生感歎,區區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變化,半個多月前他還來此發泄心中的諸多情緒,甚至差點墜入深淵,可如今卻又是另外一重天,他不僅突破了自身的瓶頸,而且一舉達到合神期,擁有了屬於自己的魂器,簡直就像在做夢一般。
聯想起半個多月前自己再此處大罵的滑稽場景,他忍不住便要喊上幾嗓子。
這也成了他的習慣,每當遇到不快、又或是高興的事便來到這裏吼上幾嗓子。
就在他剛剛張大嘴巴,準備放開嗓子大吼幾聲時,原本平靜的湖麵上突然,冒起諸多漪漣,這讓他聯想起了最近一件謠傳,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自從半個多月前月湖上出現的那隻怪神秘消失後,月城內邊流傳著好幾種蜚語,流傳最廣的便是月湖中有一隻水妖,每到夜晚便會出來,不過卻沒有幾個人承認親眼見過,倒是最近失蹤了好幾人。
陸遙暗道:“莫不是真有此事?”
就在他想要不要冒險看看是不是確有此事時,突然遠處傳來若隱若現的說話聲,處於條件反射,他急忙俯下身,躲在了亂石堆中的一叢雜草中。
剛開始還聽不清,可隨著腳步聲越來越清晰,陸遙漸漸地將來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越聽他的心裏越是震驚,同時也越緊張,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隻聽其中一人道:“這都找了快半個月了,一點線索都沒有,真是急煞我也,傳令下去,都仔細一點,誰要是剛偷懶,極刑伺候!”
“是,大人!”有人匆匆離開。
沉默了一會,有人說道:“大人,會不會已經被人撿到了?再說即使現在沒被撿到,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可能性就越大,而我們現在隻能晚上出來……”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幹脆直接拿下月關,就憑月關那幾個廢物如何抵擋得了我流珠的大軍!到時候將此地封鎖,豈不是便保全了於家至寶!”
“至寶對於家關係重大,務必要找到,不然下一步就不好走了。”
“大人,至寶的失蹤跟於大管家的失蹤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此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沉默了一會,隻聽那人又說道:“大人,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但說無妨。”
“其實流珠當今皇帝早已是名不副實,隻要王爺點頭,大權還不是手到擒來,隻是……”
似乎此人所說頗對其聽眾的胃口,隻聽其接道:“隻是什麼?”
“王爺何以始終不邁出這一步呢?其實流珠諸大臣如今全都效忠於家,而如今的皇帝荒/淫無度,整日不理朝綱,大人,你想想,如果邁出這一步,那大人您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
“這話可不能在其他地方亂說!明白嗎?”過了一會,其接著道:“我的意思其實也是讓王爺直接取代了那狗屁侄子,可是奈何王爺總是顧忌什麼狗屁神魂殿,哎!”
這時,陸遙能甚至能感覺到這兩人離他已經很近了,他莫說是動彈,就是喘氣都不敢用太大的動靜,一呼一吸都是好半天,不過聽二人毫無顧忌的言談,那就是還沒有發現他,這多少也是個好消息。
“可是,大人,我看那大炙最近也有些異常動靜,包括離風、出雲都似乎所圖甚大,如果再這般拖下去,恐怕先機盡失,到時候再取月關就不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