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唯獨葉崔鵬能瞧見她笑容裏麵的深意。

若說不在意那絕對是騙人的,多年的感情就這樣付諸東流,可是他明明記得張楚晨是死了。

葉崔鵬很想按一按張楚晨的肩頭,既然張楚華可以假扮成張楚晨的摸樣,那麼眼前的這個女人或許就是李晟故意找來的也未可知否。

張楚晨倒是沒有等葉崔鵬說話,她頓了頓又看了看李晟,忽然朝著他揮手:“王爺。”

李晟快步走上來。

張楚晨又瞧了瞧張楚華那梨花帶雨的小臉,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按照輩分來說皇上就是咱們的妹夫,你這個當姐夫的怎麼也得給妹夫一個見麵禮啊,省的旁人說咱們王府沒了禮數。”

張楚晨這話石破天驚。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公然叫葉崔鵬妹夫。

張楚晨果然不是一般人。

蘇月心情很好,剛剛吃下的酥皮點心,在聽見張楚晨這一句話後都覺得一起變得甜了起來。

張楚晨當真是一個妙人。

張楚華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怎麼的,總之就是看著似乎隨時都會暈過去。

李晟現在是婦唱夫隨,張楚晨說什麼他都應著,反正自打來到唐國,他就是這樣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隻有少數觸及到底線的時候才會做出反抗。

唐國的眾人雖然曾經聽說過李晟的威名,但是想著他先是被幽國皇帝忌憚,把他丟過來當質子,這轉身王妃就被人拐走,沒過多久又被送來給葉崔鵬當妃子。

盡管最後證實這個女人不是王妃張楚晨。

但是接二連三的事情,也夠打臉的,身為男人的李晟卻一直隱忍沒有發火。

眾人隻當是李晟自己願意當縮頭烏龜,並沒有覺得他現在的行為有多麼可笑。

懼內可不是什麼英雄所為,所以大家早就忘記了李晟曾經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將軍了。

至於張楚晨,反正她如今的名聲也不算怎麼好。

兩個人到也相配。

“妹夫,我這個妹妹以後就交給你了。”張楚晨微微一笑,順手就牽著張楚華走了過來,一隻手放在葉崔鵬的手裏。

李晟是個聰明人當然明白張楚晨此時的用意,其實張楚晨不這樣做,他也準備要從唐國離開。

畢竟一年的時間足夠他在唐國將所有的事情都做完。

葉崔鵬麵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喜怒。

“你和楚華當真是姐妹情深。”葉崔鵬幽幽的說了一句。

張楚晨卻是笑著裂開嘴:“談不上姐妹情深,隻不過都是一個父親生的,雖然我和張府早就斷絕關係,想來跟妹妹有就沒有什麼關係了,不過我這個做姐姐的,總要表示一下心意,喏,這個就送給妹妹好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裏取出來一個玉牌放在張楚華的手心。

葉崔鵬的玉牌。

因為隻有他們四人在一起,旁人並沒有看清張楚晨手裏的東西。

可是葉崔鵬卻是瞧得清楚,那是他的東西,他從那個地方回來之後就發現玉牌不見了。

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掉在張楚晨那裏。

看來眼前的張楚晨真的是她無疑了。

張楚華神色一變反手緊握,葉崔鵬將玉佩拿走,嘴角噙著笑:“那我就多謝了。”

“不用,不用,我和王爺在唐國吃的好,住的好,這也該走了,就不打擾妹妹和妹夫了。”說罷,張楚晨直接牽著李晟就往外走。

葉崔鵬也沒有攔著。

張楚華咬著唇,強迫自己不要出聲。

張楚晨走了幾步又忽然回過頭朝著張楚華揮了揮手:“妹妹,你身邊的素問我可要走啦,借你這麼長時間你也不知道還的,做姐姐我的身邊也沒有個用的慣的人,比不得你在皇宮裏,所以這一次你就不要再推辭了。”說罷,直接鉤鉤指頭,素問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幾乎是風一樣的小跑到了張楚晨身邊。

茅台和陰陽兩個人看的臉都幾乎要抽了,尤其是茅台,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李晟如今這個摸樣。

如果說張楚晨是女子,那麼她今天的表現就完完全全是個彪悍的男子,不僅跟葉崔鵬講起來妹夫,還大玩政治。

三言兩語就讓李晟從唐國脫身。

反正葉崔鵬是表明要袒護張楚華,他總不能出爾反爾的說張楚華不能代表幽國的地位吧。

那之前說的話可就是啪啪啪的打臉了。

“這還是咱們的王爺麼?”陰陽臉頰抽出,今天總算見識到老王爺曾經說的李晟是個修煉千年的狐狸是什麼意思了。

“嗨,陷入戀情的男人都是這麼蠢。”說罷,茅台抬眼看了看陰陽,那眼神分明在說,你這個男人也沒有好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