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花甲的保證,椿皮自然不會多做停留,她方才去做了這一輩子最大膽的一件事,現在心裏還是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那心髒就仿佛要跳出來一般。
花甲看著椿皮逃走的身影,被凍的已經發木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沒有看出來,你也會有這麼柔情的一麵。”花甲身後有個女子,打著燈籠,一身白衣站在門口。
在宮裏原本是最為忌諱白色的。
因為葉崔鵬不喜歡白色,他喜歡熱情飽滿的顏色,那些鮮豔的花色才是他的最愛。
所以後宮的妃嬪沒更是沒有人願意穿白色,再者白色也是喪葬才會用到得,所以宮裏向來都忌諱。
可是眼下這個女子竟然偏偏穿了一身白色,就不得不令人驚奇了。
不是有句話叫做要想俏,一身孝。
“怎麼,影兒姑娘不去休息,反倒是管起我的事情來了。”花甲一改之前和椿皮說話的溫柔,他猛地抬眸,竟是露出了殺氣。
“還叫我影兒,總算是沒有將我當外人,我似乎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花甲大人要拿影兒開刀麼?”白衣女子一邊說,一邊將自己混若無骨的身子慢慢靠向花甲。
花甲一把抓著她的胳膊,疾言厲色:“紫影,你最好放聰明一點,你現在還能有命活著是夫人對你網開一麵,你還有值得利用的價值,倘若你繼續不知檢點,惹怒了我,就算是有夫人的命令,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花甲大人,對影兒這般粗魯,影兒哪裏不如方才那個粗鄙丫頭了?”紫影委委屈屈的撅著嘴,明明秋霜稟告的是紫影被毀容,可是此刻紫影的臉上哪裏有一點的傷痕,取而代之的是柔能的肌膚。
白嫩的膚色,以及那一雙更深從前的桃花眼,令人一看就忍不住挪開眼。在燈火的映襯下一身白衣越發將她的身材顯得玲瓏有致。
花甲神色不變:“你可以試著挑戰我的底線。”
紫影聞言忽然身子一軟,幹脆跌坐下去,她發現自己的雙腿此時已經是鮮血累累,白色的長裙很快就被染紅。
“你……”紫影氣憤的看著花甲,卻又無可奈何。
花甲對自己下手可是壓根就沒有手下留情,紫影望著花甲的背影,長長的指甲掐進手心:“花甲,我會讓你後悔的。”
“我後不後悔我不知道,但是你若是敢動她一個手指,我自然有一千種一萬種的方法讓你生不如死,如果你還是不相信,那麼今晚黑貓毀容的還可以繼續是你。”花甲的聲音輕飄飄的不知道從何處就飄進了紫影的耳朵裏。
紫影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待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全身的血液就和凝固了一樣。
她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急忙跑進房間。
床上張楚華安然入睡,她的臉上裹滿了紗布,是的,所有人都認為今夜被毀容的是她,可是夫人卻是有意為之。
她讓花甲過來給張楚華的臉上用了一種藥,這個藥可以再短時間內令人如同新生,比之前都要光彩照人。
但是唯一的缺點就是它好似換皮重生,要將如今臉上的皮全都褪去,能夠忍受這種撕心疼痛的人,沒有幾個。
不能讓人知道張楚華在經曆些什麼,畢竟她的身份已經足夠令人懷疑了,若是幾天之後又有換臉這個事情給傳出來,對她是沒有好處的。
所以便有了黑貓毀容這一說。
說的是紫影的臉被貓給撓了,至於那黑貓,早都跑的無影無蹤,在加上宮裏這一段時間人人都曉得張楚華這個晨妃娘娘過的並不怎麼舒坦。
第一是因為她的小產,令她身子虛空。
第二也是因她的小產倒置皇上不來看她,宮裏見風使舵人人都曉得晨妃娘娘已經不在世之前那個可以獨霸六宮寵愛的晨妃娘娘了。
紫影坐在床沿,手指輕輕在張楚華的臉上撫摸:“晨妃娘娘,您說您乖乖的聽夫人的話不就好了,偏生要弄成現在的下場,你可知道這冰肌玉骨的得來向來都是要付出及其慘烈的代價的,你失去了親生母親還不夠,如今連腹中的胎兒也拿去作為賭注,那還有什麼是你可以犧牲的?”
睡眠中的人,沒有一點反應。
紫影搖了搖頭輕聲歎息,命人將宮門落鎖。
第二日就傳來消息,說是晨妃娘娘心悸發作,因為紫影的事情,整日落淚不想見人。
紫影是張楚華的陪嫁,兩個人關係好也是情有可原,在加上晨妃娘娘前些日子痛失愛子,如此精神不濟倒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她不願意見人,那麼後宮便再也沒有人去尋她。不過這樣一來也正好可以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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