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愛妃(2 / 2)

冷弦曲終忘我亭。

愛妃一夜死了心。

攬入懷中難入戲。

命中隻是你三千分之一。

落雪哪片懂我琴。

愛妃一笑扣梅瓶。

賜死淒冷的美景。

宮牆封存了我們的殘局。

冷弦曲終忘我亭。

葉夢藍一句一句唱完,唱後,許久許久,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喉間梗塞地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眼睛原本清澈,此時,越發地清澈,有眼淚靜靜地在眼眶裏,不流出,不蒸幹,眼睛沒有潮紅,鼻子不酸澀,但是眼淚就是在眼眶裏,倒影出台下麵那個叫做皇上的此時一臉呆呆的眼神裏充滿悲傷的人。

她哭著被人帶走,抓著他黃袍的那雙嬌嫩的手扯下了他佩戴了整整三年的碧綠的玉佩,玉佩摔在地上裂成碎片,與地麵碰撞的聲音在她哭成沙啞的聲音對比下,顯得格外動聽清脆。

她被押在烈日下,板子打在她身上。皮肉綻開的聲音掩下了她的哭喊聲,也掩下了她一聲一聲地叫著他的名字。

她蜷縮在冷宮的門口,看見他時,驚喜地從地上爬起來,不顧散落的髒亂的頭發,不顧身上被太監宮女潑的汙髒的水漬,抱住他又被他狠狠地摔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她原本晶亮的眸子黯淡下去最後如死般沉寂。

她舉著一把火紅的傘,翠綠的傘柄,一塊碧綠碧綠的玉佩做成傘墜,一身素白的衣裳,聘聘亭亭地站在一顆開得異常爭豔的梅花樹下,遙遙地看著他。一臉的平靜。再也沒有其他的表情。

她款款地走進那棟燃著熊熊大火的房子裏,裙尾平拖在地上,掃過冰冷的石板,掃過門前的石階,掃過高高的門檻,走進那滾滾濃煙裏。那塊曾見證他們一切的碧綠的玉佩,他清晰地看見被煙熏黑隨後有火苗舔噬。而另外一塊也已經碎在他的腳下,再也沒了念想。他站在那場大火前,看見她的衣服被火吞噬,看見她越走越遠,看見她的裙尾拖著火苗,漸漸與那場大火融為一體。

歌聲已經停歇好久,可是葉夢藍沒說話,蘇攆也沒說話,那群太監,又站得整整齊齊的了,現在他們忘記了剛才的危險,蘇攆也沒有去追究。

葉夢藍暗暗地清嗓子,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況,再怎麼樣狗血,自己也不可能和這個四五十多歲的大叔有什麼瓜葛吧,就算他是皇上,也不可能吧,都可以當自己爸爸了。

葉夢藍打了個冷顫,不知道手該放哪腳該放哪,不知道舌頭該活動一下說幾句還是沉默一點比較有內涵,總之渾身不自在,皇上那是什麼眼神啊,葉夢藍有點壓力山大。

“德暉,朕身邊缺個貼身宮女,就她了。”皇上閉上眼,良久,緩緩吐出這麼一句話。

德暉嘴巴動了動,還是不說話。這皇上身邊哪裏會缺貼身宮女啊?整個皇宮的娘娘妃嬪都無法雨露均沾,怎麼會缺呢?皇上今兒個是怎麼了。

葉夢藍聽了,有種想摔黃瓜的衝動,我去年買了個黃瓜,宮女!還想讓本姑娘做宮女,真是沒天理啊。

葉夢藍用力地咬了一口黃瓜,用力地咀嚼,德公公看了她這樣子更不開心了,這樣粗鄙不堪的**女子怎麼能給皇上做貼身宮女呢,宮裏就算是最低等的宮女也是名門閨秀吧,哪有像她這種的啊。

皇上也沒等德暉回答,雙手負在背後,走出門,留下一句“進宮的事就交給你辦。”

搞……搞什麼啊,葉夢藍愣起來了,進宮?就唱了首歌,就進宮?

“別呀,皇上,聽我講,聽我講……”葉夢藍一著急,下意識往前走,然後……

“啊……”一聲慘叫……

“德公公,對不起對不起,您怎麼在這啊,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吧。”葉夢藍從台上摔下來摔在德暉身上,趴在他身上慌張地說。

“那你倒是快點起來啊!來人啊!扶咱家回宮。”葉夢藍迅速爬起,一群小太監趕緊圍上去架起德暉去追皇上。

葉夢藍站在大堂裏,咬著手指,在想,進宮……進宮……

二樓走廊上圍欄後,阮玉側身站著,俯視下麵那個穿著橙色衣服的女人,似乎還能聽見她剛剛唱歌時甜美的聲音。

而另一處,鋼絲的主人在太陽底下房瓦之上,視線始終鎖住那抹橙色,大街上一片繁華,街上的人各自忙碌著,沒有人去注意頭頂上,房屋上,站著的是花都的軒王爺……

“進宮,這遊戲越來越好玩了。”蘇浩軒扯起嘴角,輕聲地說。轉身一躍,消失在一棟又一棟樓的瓦片中,許是進了什麼酒樓去了。

“進宮……”阮玉轉身進了房間,扇子一下一下地敲在桌子上,細細地思索著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