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崔來寶三人,則被安頓在一個下雨天都可能會漏雨的茅屋裏。
別看茅屋不起眼,麻雀雖小六髒俱全,裏麵的床鋪桌凳都是有的。
床鋪上,鋪著用枯草編織的毯子,摸上去居然也不怎麼毛糙,這些人的手工也確實夠牛。
崔來寶將崔小蜜放床上躺著,然後就往外張望一番,見沒人監視自己,就對馬冬梅說道:“現在我們該怎麼搞?”
馬冬梅苦笑,說道:“我也不知道,隻能想辦法離開這裏了。”
“這裏真沒有天仁針嗎?”
“如果他們真的有天仁針,以他們的實力,我們不可能搶奪得了。這種情況,我不覺得他們有必要撒謊。我一開始就說過了,天仁針應該不在悟能派。”
崔來寶默然,握住崔小蜜的手,神色有些凝重。
崔小蜜反握崔來寶,對他眨了眨眼睛,輕聲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的,沒有天傷針,我也早被婆婆殺掉了。這些年不過是多活的罷了。”
崔來寶哪裏不知道她在口是心非,知道這丫頭其實根本不想死。
現在說這種話,不過是看不到希望後的一種自欺欺人。
這時候不裝作很豁達的樣子,難道要哭嗎?
以崔小蜜的年紀,其實哭鼻子也沒什麼,多正常啊!
可是她一向高冷慣了,卻是做不到。
“你還叫她婆婆?這個老巫婆,真恨不得將她挖出來鞭屍!”崔來寶咬牙切齒。
崔小蜜衝他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真好看!”崔來寶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說道:“答應我,以後經常這樣對我笑,我保證把你治好!”
晚飯還是和中午一樣,一大鍋熬出來的藥汁。
崔來寶心情不好,就算這玩意兒味道很好,他也還是隻喝了一點點。
說來也怪,這時候他倒不流鼻血了。
這些細節他也沒有在意,一直到天黑下來,躺在崔小蜜身邊,默默守護,並尋找可以逃跑的機會。
於是乎,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整整一個晚上,崔來寶都沒有找到一丁點逃跑的機會!
他所在的茅屋,是所有茅屋的最中心,四麵八方都躺著道士。
別看這些道士睡得很香,實際上隻要有一絲風吹草動,他們都肯定會醒!
直覺告訴崔來寶,他半夜背著崔小蜜偷溜出去,哪怕聲音再輕,也還是逃不過他們的耳朵。
“麻辣隔壁的,這世界上壞蛋那麼多,怎麼沒見你們這些臭道士下山去替天行道?小蜜不就是被天傷針害成這樣,又做錯了什麼,非得被你們這麼盯著?”
“還說不是衝著天傷針,我看你們這些狗蛋的就是自私自利!”
我在心裏將這些人罵了個狗血噴頭。
“哼,以為真的逃不掉嗎?看樣子,得用那一招了。”
心中有了一番計較後,崔來寶閉上眼睛,養精蓄銳。
一大早,各個道士同時起床,修煉氣功。
崔來寶並沒和馬冬梅打什麼商量,請馬冬梅幫忙扶崔小蜜去尿尿完了後,就帶著崔小蜜一起到外麵曬早上的太陽。
崔小蜜的身體就跟屍體一樣冰冷,感覺不到什麼溫度。
其身上的生機,比較昨天,更加的凋零,如同狂風暴雨中的花骨朵,又似風雪交加中的一抹燭火。
柔和的朝陽出現在三十度的天邊,山間的霧靄被晨風吹散,紅彤彤的太陽,好像一個大大的燒餅。
陽光撒在崔小蜜身上,她卻似更加寒冷,反而縮成了一團。
崔來寶將她緊緊抱住,試圖給她增加一點點溫度。
馬冬梅和其他道士,站在懸崖邊上,呼吸吐納,做的動作幾乎一模一樣。
可見他們確是同門無疑。
“靜虛子,不知道你現在功力如何?要不等會兒比劃比劃?”生虛子站在馬冬梅身邊,微笑著說道。
“我從小都練得不勤便,還分了心去學習醫理藥學,比不得師兄一心向道水滴石穿,自問也絕非師兄對手,還是不要獻醜了。”馬冬梅拒絕。
“哎,隻是比劃一下而已,又不需要分出勝負,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觀師兄對藥理方麵也很精通,不如我們比劃一下醫術?”馬冬梅微微一笑,取出一個小瓶,說道:“我這有一瓶鶴頂紅,我們同時喝下,看誰先把毒解了,就算誰贏。”
“……”生虛子一臉蛋疼,搖頭道,“那還是算了。”
他詫異地盯著這個亮子,繼續說道:“這真的是鶴頂紅?電視裏演的那種?”
“師兄也看電視?”
“嗬嗬,我也曾下山曆練過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