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大秦第一等一的權臣,他還用攀誰的權附誰的貴?

那少女卻回了神,她臉一冷,“你到底是誰?和他……和那風王到底是什麼關係?”

十七見她們為自己擋了追捕的人,心底裏對其已有了幾分親近,又見這少女雖似不喜自己是那風四中的王妃,卻倒也不像是有多討厭他的樣子,更想著這女子或許能幫自己逃出去,十七到了這無路可退的地步,便豁出去死馬當活馬醫,將自己如何救了風四中,又如何被風四中出賣,到如何被風四中再次相遇脅迫她跟他假扮夫妻前往鄴城等等,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但十七卻留了個心眼,她見王猛等人都是因了那塊玉牌所以咬定她是風四中的王妃,唯恐到這少女這兒依舊說不清楚,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她沒有提那玉牌的事兒。

“風四中?”少女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在十七敘說的時候,她臉上神情複雜,在聽到風四中受傷遇險時,她緊張擔憂,在聽到風四中掰斷十七的手指殺死柳大成時,她又眉開眼笑很是歡喜,到了最後,她問十七,“你說他叫風四中?”

十七點頭,“對啊,怎麼?”

那少女已是笑靨如花,她不理十七,隻轉頭對素錦笑道,“看來,她真不是什麼風王妃,爹爹真是糊塗,竟然想要用她做餌誘引他來,難怪他不上當呢。”

“是呢,”素錦也笑,“風王殿下是什麼樣的人物,哪裏會看得上一個鄉野村姑,便是做個房中伺候的丫頭也是不夠格的。”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眼瞧著就要四更天了,娘就要帶著嬤嬤們來給我上妝了,”少女突然又收了笑意,一臉焦急難過,“本想著我們可以趁夜逃走,偏偏……,”說到這兒,少女看著十七一臉怒意,“偏偏被這賤人攪合,現在滿府裏到處都是搜拿她的護衛,咱們再走不掉了。”

她眼裏怒火如刀,十七不覺縮了縮脖子,她終於覺出些味兒來,“你……你要逃婚?”

“哼,都是你害的,”少女起身來到十七跟前,抬手就給了十七一個耳光,麵色猙獰,“便是我走不掉,上花轎前我也會先殺了你。”

“啊,”十七大悔,這不是才離狼窩又進虎口?早知如此,還不如老老實實呆在聽鬆苑內,再怎麼說,那王猛一時半會也還不會殺她,後麵總還有機會再逃。

這樣想著,十七很是懊惱,原以為是運氣來了,卻沒想到是個黴運。

但心中到底不服氣,十七沒好氣道,“就算沒我攪合又怎麼樣?你就算出了府又能走得了多遠?到了四更天你娘帶人來給你上妝,不見了新娘子,你爹不會派人找你嗎?那時他一聲令下長安城四門緊閉,派人挨家挨戶一搜,你一樣會被抓回來。而且你就沒有想過你走了,丟下你爹如何麵對這新娘子不見了的局麵,你也說過他是要攀附權貴的,說明新郎家權勢比你家還大,那時新郎家麵對新娘逃婚,豈肯讓自己白白成為笑柄,一腔子火勢必發在你爹頭上,那時你置你爹於何地?你太不孝了。”

“你,你……,”十七理直氣壯的一番質問,嗆得少女勃然大怒,卻到底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對啊,”那素錦卻擰眉思索,她拉一拉少女,“小姐,她說的對啊。”

“對什麼對?”少女一腔子火便轉到了素錦頭上,喝道,“你也覺得我不孝?”

“奴婢不敢,”素錦忙斂袂低頭,“奴婢隻是覺得她有一點說對了,咱們就算逃出府,隻怕也出不了城,那時相爺命人一搜,咱們還是被找回來的多。”

“那你說怎麼辦?”少女氣呼呼的坐下,賭氣的不停捶桌子,“難道我就隻有上花轎這一條路嗎?不,要我嫁給別人,我情願去死。”

“那倒不用,”素錦笑嘻嘻道,“奴婢想到一個辦法,可以讓小姐既不用嫁給信王,又不會驚動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