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少女一臉不信。

“小姐,你想啊,隻要新娘子上了花轎,遂了相爺的心,”素錦邊說邊朝十七看了一眼,笑得意味深長,“相爺自然不會再大動幹戈封閉城門四處找您了。”

少女卻一時沒聽出素錦話裏的意思,焦躁道,“你這叫什麼餿主意?我上了花轎,還能走得了嗎?”

這時,邊上一直未說話的巧玉開了口,她看著十七,“素錦,你的意思是……”

十七心裏頓時一麻,直朝後縮,“你……你們要幹什麼?”

少女愣愣的看著十七,終於反應過來,她一拍手,“對啊,讓她上花轎。”

“對!”

“不!”

十七和那兩個丫鬟齊聲叫道,素錦鄙視的看一眼十七,“不肯?哼哼,你不想活了嗎?”

十七已慌了,“可是我是假的,上了花轎後被發現了也一樣是死,索性你還是把我交給那王猛吧。”

“哧,交給我爹,你真是打的好算盤呢,”少女就冷笑,“你知道我爹要用你做誘餌,所以不會殺你,可我偏不讓你如願,你若不乖乖聽話,我立刻就殺了你,讓你連明兒的太陽都見不著。”

“左右都是死,不過是早死一刻晚死一刻的事兒了,我倒也沒什麼怕的,”十七終於確定了這真的就是王猛的府邸,眼前這位少女也正是王猛的女兒,到了這一刻,她深知逃脫無望,倒激起了她的倔脾氣,便也擰上了,“勝過王小姐你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一輩子活受罪。”

“你……,”少女自小就是金尊玉貴被人阿諛慣了的,幾時受過這樣的硬釘子,頓時大怒,她反手抽出一邊多寶格架子上的劍,對著十七“唰”的一抖劍花,“你不怕死對嗎?那我就削斷你的手腳筋,再讓人把你丟到窯子裏去,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十七吃驚的看著少女,饒是她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卻再想不到這樣一個十七八歲的明豔少女居然會有如此狠毒的心,更沒想到一個大家閨秀說起“窯子”二字連眼都不眨,她張了張嘴,抖了半天才擠出一句,“你……你敢!”

“你當我爹要用你去誘他……來救你,所以我不敢這麼折磨你,因為隻要讓你活著,就總有讓我爹知道的時候,對嗎?”少女就笑了,“你錯了,我除了削斷你的手腳筋,還會劃花你的臉,割掉你的舌頭,再命我的丫鬟悄悄兒的把你送出去,而就算我爹知道了也不會怎樣,他隻須封鎖住消息,‘風王妃’就還在聽鬆苑,於他的計劃半點耽誤都不會有。”

“你……你你……,”十七終於被少女話裏的陰毒給嚇到,死並不可怕,可怕的真真就是那生不如死,與其真淪落到毀容割舌手腳殘廢被人淩辱的地步,那還是……上花轎吧。

十七屈服了。

她到底是個女孩兒家,女孩子自有女孩子的軟肋,被容衝掰斷手指都不肯當他麵哭出聲來的十七,真的怕了!

素錦見十七被震懾住,她過來拿過少女手裏的劍,又回頭安慰十七,“你是個聰明人,怎麼就想不明白呢,上了花轎不就正好順順利利的離了這裏?到了信王府,你要逃跑也容易過在我們府不是?退一萬步說,就算你在信王府脫不了身,那信王府裏也沒人認得你,就那信王也還是幾年前在宮裏遠遠兒的瞧過我家小姐一眼,隻要你掩飾得好,是不會被人認出來的,你便是堂堂信王妃啊,白得的這一場榮華富貴不說,後麵那天長日久的,你也總能找到機會脫身不是?”

不得不說,如果說十七前麵是因為害怕而屈服,此時便是被素錦這一番話給打動了,她細想了下素錦的話,若素錦所言是真,那信王府中真的沒人見過這位王小姐,她渾水摸魚的機會就真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