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又是緊張又是害怕,更多的是焦急和悔恨,她恨素錦和巧玉不遵守承諾,盯她盯得那麼死,讓她不能提早離開;她更恨自己居然就任由素錦和巧玉威脅擺布,未能想法提前離開,以至於將自己逼到這便危險的地步!

但悔也好恨也罷,此時此地說什麼都晚了,十七緊張的看著楚桓,腦子裏飛快轉動,想著如何才能脫身?她握一握袖子裏春草留給她的那把匕首,下定決心,若實在逃避不了,那麼便以死保清白罷。

楚桓見十七局促不安,目光躲閃,他愈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心中怒氣達到頂點。他強壓著火氣,笑吟吟來到十七身邊,“王妃,你在想什麼?”

“我……,”十七看著楚桓,思量著抗拒圓房和實話實說哪個更好?

楚恒伸手輕輕挑起十七的下巴,眼底帶著淺淺笑意,“怎麼了?”

“王爺,我覺得……我覺得……,”十七還是決定說實話,她在思考怎麼說更合適。

楚桓就笑了,“不好意思說,就不用說了,”話音一落,他伸手將十七一把抱起,轉身向床邊走去,十七這一驚非同小可,她趕忙伸手去推楚桓,“啊,不要,你放開我,放開……”

楚桓的眼裏的笑已盡數褪完,他終究是個堂堂七尺男人,他更是尊貴的大秦朝嫡出大皇子,金尊玉貴驕傲不凡的楚恒!饒是他再能忍再能裝再能為了皇權大業自欺欺人,有些事卻是一而再再不能三,賜婚旨意下來時,楚楓的譏笑嘲諷猶在耳邊,到得此時,他的怒火終於被盡數挑起。

他大步走到床邊,一把撩開紅綃帳將十七丟了上去,十七一咕嚕坐起,然而她快楚恒更快,一俯身就將她壓在了床上,十七掙紮著拚命要掙脫,“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有話要說,我有話要說……唔,唔唔……”

楚桓的怒火全部通過力氣發泄出來,他狠命的吻上十七的唇,粗魯的絲毫不憐惜的狠命的啃咬,為了不讓十七掙紮,他將十七的身子死死禁錮在身下,一隻手抽開十七的衣帶狠命一扯,十七的寢衣“哧”一聲被撕開,露出雪白的胸、脯,十七哭了,從小到大,她幾時被人這樣欺負過?

便是風四中,也不曾這般對待過她!

風四中出賣她,強吻她,掰斷她的手指,逼她跟他假扮夫妻,對她耍無賴,但卻從未如此羞辱過她!

那些個同床共枕的日日夜夜,他雖賴在她身邊不肯走,卻從不侵犯,更未強占!

在楚恒的手落到十七胸前的那一刻,十七一口咬在楚桓的唇上,楚恒吃痛,啊的一聲鬆開十七,十七推開楚恒,反手掏出袖中的匕首,一揚手,雪亮的匕首對著自己的咽喉直刺過去……

就聽“啊”一聲尖叫,匕首當啷落地,楚恒雙眸如火惡狠狠的瞪著十七,而十七已僵如木偶般,直愣愣看著楚恒鮮血淋漓的手臂……

尖叫的是十七,被匕首刺傷的……卻是楚恒!

她那一刀直刺自己的咽喉,說時遲那時快,被楚恒飛快揮手唰的擋開,那閃著寒光的匕首鋒利無比,劃過楚桓的手臂當啷一聲落地,而十七,毫發無傷!

十七一次尋死未成,便知再想尋死已是不能,麵對這楚恒憤怒凶狠的麵孔,十七腦子裏瞬間閃過在瓊州獄中所聽聞的那十八般酷刑,她想,自己的身份已定是要暴露無疑的了,又傷了他,他必定是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了。

她怕得發抖,卻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楚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從齒縫裏擠出一句,“有人告訴本王,說你愛的是衝奴那個賤虜,今日看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