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佑早在出來之際,他就想好了對策,當即朝拜公子一拜道“稟公子,我在穀中發現有一方古洞..。”
方佑語速不快,足足一刻鍾後,才將事情大致講了出來,除了他得到銅錢時的詭異之事,其餘的也挑了一些講了出來。
自始自終,白公子都無打斷,聽到後來,甚至眼睛微閉,這讓方佑心中忐忑,看不到公子的反應。
足足等到方佑說完的十幾息後,白公子才輕輕的出了一口大氣。
隨著長氣舒展而出時,白公子豁然睜開了眼睛,雙目如刀,瞳孔深處有道道寒芒湧出,看著方佑一字一頓道:“這般說,你在那洞中一無所獲,一個儲物袋都沒撿到!”
感受到其灼灼的目光,方佑不自覺的退後了兩步,臉色難看。他又從對方眼睛裏看到濃濃的殺機,這種殺機赤裸裸的,完全不加掩飾,亦如他與他當初一般。
果然如此,方佑深知眼前這人的手段,與劉試兩人相比,他或許有幾分勝算,但與眼前之人對上,他甚至連逃跑的可能性都沒有。
當即他再不敢耽擱,再次朝白公子一拜時,麵上故意露出一抹苦澀:“我掉入到那古洞中,受力頗大,後來就昏迷了,隻是昏迷間,我似乎看到了不遠處有眾多的光亮,後來就一無所知了,等我醒來,除了隻找到幾枚這般的石頭,其餘的全不見了蹤跡,我不知這石頭作用,就順手帶了出來。”
方佑說話之時,就從胸口處取出那幾顆石子,高高托舉在頭頂,一臉的恭敬,疾聲說道。
”嗯?”
白公子聞言,眼中的殺機頓時散了大半,大手一吸,就將方佑手掌中的石塊吸入了手中,細細打量了起來。
”螢石!”
拿到石頭時,白公子瞳孔猛然一縮,有些吃驚的失聲道,滿眼中充滿了驚詫。但隨機這股驚訝就被其藏了起來,翻手就將石頭收了起來。
再度看向方佑時,麵色稍微一緩,道:“不錯,雖然你並沒有撿到儲物袋,但總不算空手而歸,你再好好想想,不知可否想到你昏迷時發生的事情。”
這次白公子的目光明顯輕柔了許多,雙目緊緊的盯著方佑。
方佑聞言,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不過臉色蒼白,頗為苦惱般的搖搖頭,敲了敲腦袋,一臉苦悶的道:“還望公子贖罪,我一想當時之事,就頭顱生疼,隻有很模糊的印象,不過隻要公子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能將當時的情況回憶出來。”
這也是他出來之時,想到的以退為進之策。
眼前這公子絕對是狠辣之輩,一言不對,掌握他人生死。
一個人在絕望時,突獲希望,原本一點的希望,也會變得無限大。
方佑曾苦讀聖賢書,這道理他懂,所以他到最後時刻才將那些石頭拋出,為了防止對方過河拆橋,他話語間也半真半假。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說話之中,他眼簾低垂,目光飄忽間,心神猛然一縮,臉色再次變換。
在他的不遠處,白雪之上,有點點血花灑落,血水是成攤出現,與雪水交織,看不太清楚。
但經常與鮮血打交道的他,隻是一眼就看出這鮮血的不尋常,這是人血,幾人在來之前,他保證絕對沒有。這鮮血還不是滴落狀,顯然不像是受傷所致,那隻能有一種可能。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頓時如遭雷擊,自古狡兔死,良狗亨;高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
這公子喜怒無常,他雖然也步步為營,但畢竟年幼,始終處在下風,如今一顆心也變得七上八下開來。
白公子何等聰慧,在方佑神色變幻中,就已經尋目看去,不遠處的血攤他自然收入目中,隻是這些他毫不在意。
當即嗬嗬一笑道:“你且放心,本公子說話算話,你也算是有功,隻要能從中出來,顯然也算是盡力了,我又豈能是不分青紅皂白之人。
“有功必賞!”白公子抬手間,一道流光徑直朝方佑而去,這顆丹藥對你傷勢有幫助,趕快服下吧。
方佑伸手之時,一顆丹藥已經穩穩的停在了他的手心處。丹藥漆黑如墨,外表光滑,隱隱有刺鼻味道傳出。
“這絕對不是什麼恢複丹藥”!凝目這顆丹藥,方佑心神巨震,徹底變了臉色,在宗門的三個月,他對一些丹藥的常識有一番判斷,恢複類的丹藥絕對不會散發這等味道。
“還不快服下,怎麼,本公子還能騙你?”看到方佑猶豫,白公子話語一揚,語氣中已經帶有一絲不耐。
方佑略一掙紮,沉默中不在猶豫,知曉現在定要吞下,才可讓活下去,當即也不羅嗦,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