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不知白明展為何來此,想必憑對方的性格,隻怕不是無故放矢,當下心中暗自揣摩。
調息了片刻,白明展的狀態好了許多,之後動作古怪起來,首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深穀,接著就圍著深穀開始查看起來,不過隻是並未進入,隻是方佑看的分明,白明展得雙目越來越亮,似乎隱隱有灼灼之意。
接下來,白明展的舉動就更加奇怪了,隻見他開始圍繞深穀計算起來,每隔一段特定的時間,都要布置一些手段,看的方佑心頭狂跳,心中大罵其敗家。
白明展布置的很多材料他不懂,但從那上麵傳出的一些琉璃氣息,隻怕價值不菲。
他能認識的就是一塊塊散發出強烈靈力的靈石,這些靈石比起他的下品靈石靈氣更為濃鬱,隻怕已經超出了這個範疇。如今這些價值不菲的靈石,如同不要錢一般一股腦拋了出來。
等到這一切做完,白明展終於舒了一口氣,四下目光轉動時,眼中有攝人魂魄的光華流動,很是璀璨。
為了這一時刻,他已經等到太久。甚至不惜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才爭取到布置陣法的這些東西。
不過,隻要能再次融合一魂。甚至是兩魂,他所做的一切都值了,到時候他所失去的,也將會全部回來。沒有付出,就不可能有回報,這點道理他自認為理解的很透徹。
至於天青宗的人等,他根本不屑於放在心上,他白明展的舞台在中域,有些人注定是他的墊腳石而已。
隨之他做完這一切手段,伴隨他整個人來到一處高高屹立的高地時,他雙手掐一個古怪的法訣,雙臂就猛然一抬。
轟隆隆!
隨著他雙臂這一抬,此刻圍繞在深穀之外。他所布置的深穀外圍齊齊有光華亮起。有陣陣光華縈繞,紛紛連接起來,宛如蒼龍遊走一般,組成了一個讓人窒息的陣法。
這陣法彌漫在半空時,就化作無數五彩的細絲,絲絲靈力彙聚在一起,最終練成了一片,組成了一個龐大的封印柱,猶如一隻倒扣的巨碗一般,不僅將深穀給完全包圍,更是將白明展籠罩起來。
白明展則盤膝下來,雙手掐訣,口中靈訣默念。從他體內有絲絲的靈力吞吐,逐漸轉化成了黑氣,隱隱有鬼厲之氣縈繞。
方佑看到此處,心中不覺一驚,他原本還以為對方發現了他,但現在看來,不是那麼回事。
如果要對付他,用不著這般大的勢頭,隻是如果不是對付他,那隻怕對方所圖甚大,想到這裏,方佑的一顆心不禁砰砰直跳。
接下來一連三四天,白明展都一動不動,整個人仍然盤膝在那裏,隻是全身都被一股絲絲的黑氣繚繞,隱隱與深穀中的陰氣性質差不多,這不禁讓他心中一動。
“小子,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外麵那小子布置的應該是引魂陣!”這幾天也一直琢磨的敖廣突然開口說道。
“引魂陣?”
方佑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就不自覺的接口道。隻是他的目光,還不時的看向穀底。
這幾天已來,那深井吞吐陰氣的速度快了不少,整個山穀的空氣都仿佛墨汁一般,呼吸困難。
若非方佑已經突破到養氣九層,就算這些陰氣對他沒有影響,但那種深入骨髓的寒氣,也一樣能傷了他的心肺。
“我明白了,這小子估計是要借助這裏的陰氣來融合天地二魂,我隱隱能感覺到在這深穀裏,有一道很深的龐大殘念,隻是不知為何,這殘念這幾日竟然有要複蘇的跡象。”
“鬼節!!!”
方佑原本就是心思聰慧之人,眼下經過敖廣的之言片刻,他心頭一震,立刻明悟了。
在凡人傳說中,鬼節之時,地府中的遊魂野鬼就開始被釋放出來,他們可以在人間遊離一段時間,接受人們的祭祀,直至那一日結束,鬼門關會再度關閉,鬼節亦就此結束。
但在修士眼中,確完全不是那回事。那一日乃是天地法則規則之力最為孱弱之時。陰氣最盛。一些鬼物在那一日,吞吐精華,境界修為會突飛猛進。
一年一個鬼節,三十年一個小節,一甲子為大劫。三百載被凡人稱為萬鬼噬日。
一想到這裏,方佑不自覺的心頭狂跳。敖廣所言的那殘魂,隻怕是當日金蟾渡劫失敗被驅散的殘魂,想必當初是憑借原始的記憶回到了出生地。
當年那金蟾不屈天意,一心想要成仙,最終魂飛魄散,但據說死後亦不安天命,每當鬼節時,大秦國內都會聽到金蟾餘魂怒吼。仍抗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