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
“咕嚕”馬升雙目陡然大睜,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唾液,在他的視線裏,隻見一顆大好的人頭直接衝霄而起,鮮血噴濺,徑直灑落在地,還尤自滾動了幾下,頭顱上烏坤雙眸大睜,麵容淒厲,似有不甘,夾雜血水的頭顱落在了雜草中間。
而由於衝力,烏坤的無頭屍體又足足向前衝了十幾步,方才撲通一聲,砸在了地麵上,身子接連抽動了幾下,才靜止不動了。
馬升不是不知道方佑修為大進,但也絕對沒想到會這般厲害,僅僅是隨意一擊,一名養氣九層的修士,就這般死了,恐怕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要震撼。
而在原地的大漢則麵如土色,此刻渾身不自覺的顫抖起來,看著遠處烏坤的屍體,他心如死灰。
剛剛還是一名活蹦亂跳的養氣九層修士,一轉眼就血灑蒼穹,死的不能再死了,這對任何一名養氣修士來說,都是一場噩夢。
大漢縱然心中有再多恐懼,但前車之鑒下,腳步再也不敢挪開。看向方佑的目光滿是畏懼。
連養氣九層之境的修士都沒跑掉,他更不要說,當下幾乎是沒有絲毫懸念,看向方佑的目光中,帶著絲絲的絕望。
一刀殺了烏坤,方佑神色淡然,將紫刃一收,卻並未對那大漢並未動手,而是直接向前一步邁去,來到大漢麵前,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大漢,冷冷的道:“留下儲物袋,回去告訴孫不懼,就說方佑在陰鬼宗遺地等他!”
“什麼?”那大漢原本以為自己再無僥幸,聞言眉頭一抬,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幾乎不假思索般的開口重複道。
對於後半句他壓根就沒注意到,隻是前半句的“回去”兩字在他腦海縈繞起來,瞬間占滿了他的大腦。
“怎麼,難道你想死?”方佑眉頭皺了皺,話語逐漸冷了下來,配合他居高臨下之勢,有種咄咄逼人之感。
大漢這才緩過勁來,確認了方佑的話語,立刻麵露狂喜之色,不敢耽擱,手忙腳亂的將腰間的儲物袋解下,放在身前,朝著方佑一拜,恭敬的道:“多謝前輩不殺之恩,晚輩一定將前輩的話語帶到!”
大漢丟下這句話,連看也不敢看方佑兩人一眼,一轉身就化作一道風向遠處疾馳,似乎生怕他會改變注意。
看著大漢離去,馬升嘴角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不過最終還是並未言語。
在他看來,放走大漢實屬不智,不過他發現方佑與以前,已有所不同,對方如今的氣質已經有了翻天覆地改變,讓他不敢生出忤逆之言。
再加上他對方佑本來就有種畏懼,這在當年就落下了心病,更不要說現在兩人間的巨大差距。
“師弟為何淪落至此,還與青桐宗發生矛盾?”方佑沉吟少許,並未去看那兩人的儲物袋,而是轉身看了眼馬升,目光閃爍,緩緩的問道。
說來馬升還是他自從當日宗門出事之後,所見到的第一個同門之人,眼下已閉關多時的他,對外界的事情並不清楚。
馬升臉色略顯尷尬,聞言輕輕咳嗽一聲,就朝著方佑抱拳道:“當初宗門遭遇大難,我僥幸逃出,躲避了一陣,等到風聲過去後,悄悄回來過一次,但宗門中人走的走,散的散,都已不在。
而此地距離本宗甚遠,憑我修為,根本沒有可能平安到達,最終思索幾日,索性加入到萬寶閣,做了個閑散管事,也算是逍遙自在,一直混到了現在。”
馬升說到這裏,看到方佑沒有說話,目光在他手中的藍鞭上停了一下,臉色微變,眼角動了動,就趕忙又接口道:“這條藍鞭是我從一位前來典當的散修手中所獲,此物不知是何種材料所製,渾然一體,屬於較為邪門的異寶,竟然能吸收修士的鮮血,不知怎麼走漏了消息,不幸被青桐宗的門人看到,引起貪念,才由此一劫......”
聽著馬升娓娓道來,方佑站在一旁,目光從那藍鞭上收回目光,來到被藍鞭吞噬血液已經死亡的那名青桐宗弟子屍體麵前,打量片刻,就撇了眼此刻明顯神情緊張的馬升,沉默不語。
從對方的反應,以及剛剛的隻言片語,隻怕事情定然不會向馬升所說那般,憑這人一貫奸詐的性格,哪會如此中規中矩,不過他也沒有拆穿,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
“方師兄,這條藍鞭不知是何物所製,我參悟許久,卻不得其門,今日恰逢師兄,也算是一種緣分,師弟便將此物贈與師兄,也算是為師兄突破築基之境,添上一件彩頭!”
看到方佑的神色,馬升心中一咯噔,暗暗叫苦,就知道壞了,方佑三番五次將目光集中在他手中的藍鞭上,很明顯這已經引起了他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