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暝一聽這聲音頓時反應過來,驚訝地指著墨殤,道:“啊!是,是你?原來,原來你是女孩子呀!”
墨殤不傻立刻發現了問題所在,抬手就往頭上摸,竟叫他摸到了兩個小包子,終於知道了赤蠻給他梳了個什麼雙丫髻,當即惱羞成怒地要拆了發髻,幸得赤蠻眼疾手快地給攔住了,嘴裏急忙解釋道:“小少爺這頭發著實難梳,赤蠻就隻能給想了這麼個辦法,小少爺莫怪,若是散了頭發壞了宮中規矩,這不僅小少爺,連奴婢都是會挨打的。”
墨殤第一次聽赤蠻自稱奴婢,被她唬得以為散開了頭發便是很嚴重的一件事,他倒是不怕挨打,卻不想給赤蠻招來麻煩。雖然不願,卻隻能暫時忍受這樣的發型。當即冷聲對拓跋暝道:“我才不是女孩子!你再亂說小心我揍你!”
拓跋暝一聽這話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又一看墨殤身後並未跟著國師,隻跟著一個半大的侍女,而自己身後卻跟著一眾跟班,心中頓時有了底氣,負著手昂頭走了過去,“哼,既然不是,本皇子也沒必要對你客氣了!不過國師辦事的效率可真高,本皇子昨日才說了要讓你小子做我的伴讀,今日你就被送來了。哼,見了本皇子還不下跪行禮!”
墨殤陰沉地盯著他,緩緩地抬起一隻手,對著拓跋暝伸出兩隻,然後狠狠地做了個屈指的動作,拓跋暝猛地捂住自己的肉鼻頭,驚恐地瞪大了圓圓的眼睛。赤蠻憋著笑按下墨殤威脅的手,對拓跋暝道:“五皇子,國師有令,他的弟子可免跪禮,還請五皇子見諒。”
拓跋暝或許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慫了,立刻收回手,裝模作樣地左右掃視了一眼,咳嗽了一聲道:“咳恩哦,是嗎,既然是國師意思就免了跪禮吧,時候不早了,你,就隨本皇子進去吧,赤蠻姐姐就回去吧,姐姐放心國師的弟子我自會照顧的。”
“那就有勞五皇子費心了。”赤蠻微笑著說完,便拍著墨殤的肩膀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聲道,“乖乖的,別惹麻煩知道嗎?”
墨殤回頭看向赤蠻微笑的臉,在那雙含笑的眼睛裏隱隱看見警告,他垂下眼簾,微不可聞地點了點頭。
赤蠻這才滿意地抽身了離開了。
拓跋暝昂著頭走到墨殤身邊,趾高氣昂地說:“喂,你叫什麼名字呀?”
墨殤抿著嘴不說話,拓跋暝十分不高興地撅起嘴,“哼,難不成你要本皇子今後都叫你‘喂’、‘臭小子’或是‘那家夥’?”
墨殤開口打斷他,“墨殤。我叫墨殤。”
拓跋暝皺著一對掃帚眉念道:“莫商?真是個怪名字。誒算了,再不進去該挨先生的罰了,你快跟本皇子進去吧。”
拓跋暝說著就往太學院裏走。
太學院作為滄州王族的高等學府,集合的皆是王公貴族子弟以及三品以上官員的子女,在未滿十五周歲以前,都得在太學院學習。而每位王族子弟都得有位伴讀,伴讀之人便是從那些官員子女中挑選,拓跋暝作為王後唯一嫡出,持寵而嬌,王上拓跋烈雖為他安排了幾名陪讀,但都因拓跋暝性格任性跋扈而維持不久,畢竟都是家中嬌子,年紀又小,就算對方是皇子,也無法長期忍氣吞聲下去,久而久之王上也雖他去了。這次拓跋暝主動向國師要人,拓跋烈求之不得,自然一口應允,反倒擔心國師反對,幸好國師沒做計較,直接送人,拓跋烈便樂得高興做好了安排。
墨殤自然是和拓跋暝坐一起的。
教書的先生似乎有事來晚了,屋子裏的學生卻極為規矩地拿著書在看,隻是墨殤跟在拓跋暝走進來時稍稍引起了騷動。
“五皇子,早。”
“五皇子,你身後跟著的是哪家的千金呀?長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