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公主先點頭,國主思索片刻,也點了頭,公主是忽然生出來的,沒有十月懷胎,那後妃對她亦無什麼感情,見莊周和國主看去,也是點頭不失,莊周一笑,便伸手在兩人身上一拍,各傳入一道天地玄黃氣。
“這是天地玄黃氣,卻是比天地間任何靈丹妙藥都要有效,能保你們二人三百年壽命,至於以後,卻要看你們二人自己努力了。”
又對國主道,“這些日子承蒙招待,我在靜室留了一截桃樹枝,乃是辟邪降魔的法寶,能助修行,便一發送了給你吧,待我走後,你可取去。”
莊周說完,伸手抱了孔雀公主,騰雲出了皇宮,來到天上,略看了眼腳下,隻是點了點頭,便將這段經曆徹底放下,當下認清方向,破開虛空,先到碧落星取了葉知秋,又尋到了俏羅刹的轉世體程青衣,將當年結下的因果一一了結,都收到自在世界當中,最後再出現時卻已是回了昆侖墟。
莊周這時已經是無上神人,便也有資格下棋,卻不用再躲避,本體一到昆侖墟,那化身便從承天宮中飛來,落到莊周頭頂,這化身是天地元氣所聚,一落到莊周頭頂便四散開來,沉入千萬星辰當中消失無形,卻是回歸了本體。
莊周化身從承天宮中飛出,早已驚動一幹人等,李安和華彩衣反應最快,連忙追來,卻正好看到化身落到本體頭頂,消散無蹤,不由驚得目瞪口呆。
兩人惶恐中靠近,便都覺得一種熟悉感,這才知道,眼前的才是莊周的本體,之前的那個竟然隻是化身,莊周笑了笑,便從自在世界中將葉知秋、程青衣和孔雀公主三人放出,程青衣此時也才三四歲大,但已能走路,莊周便伸手抱了孔雀公主,又讓李安牽了程青衣,便對眾人道,“走吧。”
這次卻不是去承天宮,而是回了星辰宗和素衣軒在昆侖山脈東段的道場。
煙霞丹鼎宮中的許多東西都已經被移出,布置在這裏,外麵又有大陣守護,當真是仙家氣象,不同凡俗,在這鬧出什麼動靜也不會驚擾到普通人,是再好沒有的地方。
這昆侖墟畢竟是上古仙山昆侖的基部,雖然上麵沒有什麼靈寶,但元氣也是異常濃鬱,要比一般星球強出許多,而且昆侖墟還是升天之門,凡是地球人修道,要去天庭,都要從這裏過,莊周便是占了這地方,當真是咽喉要衝,兵家必爭之地。
這昆侖墟也被人照著古九州的地形煉過,上麵也有東西昆侖,星辰宗和素衣軒的山門,便在東昆侖,至於西昆侖,卻因為不在九州之中,是在大洋極西之地,傳道不便,莊周並沒去占,後來被長歌樓的修士占了。
這時的素衣軒,雖然仍有獨立傳承,但軒中核心弟子大多修習昆侖書,其實已經儼然星辰宗的一個重要分支,到了昆侖墟後,顏傾城等人也是廣收門徒,現在素衣軒中修士足有上千人之多,但核心弟子仍是隻有十二人,卻是沒再加。
除了華彩衣外,其餘十一人都是金丹期。
莊周的星辰宗除他外也有三層,第一層核心弟子李安和小慈航,一個修伏羲五行八卦之道,一個修老子無為自然之道,第二層是入門弟子,修昆侖書,第三層是外圍弟子,人數最多,練的是莊周早年所創的先天罡氣訣和翻天十二式。
之前莊周不在的時候,李安是星辰宗的大師姐,實際上主持星辰宗的事務,很是收了一些入門弟子,像那得莊周傳了翻天十二式的魏西樓便被收入門中,成了入門弟子,修習昆侖書,進步頗快,已是到了結丹期了。
此外李安還將在地球的朱雀組織幾乎整個搬了過來,在地球上隻留一個空殼,精華都已經並入星辰宗中,而且仿照特事局的建製,重建了四靈二十八宿,又將湛盧等人聘為星辰宗的護法,入門弟子也收了不少,當真是幹的有聲有色,很是有了一個大門派的樣子,讓莊周著實誇獎了幾句。
東昆侖山脈足有數千裏地,都被星辰宗和素衣軒占了。
幾人一會便到,卻見山上農戶獵戶都被遷走,除兩派弟子外並無一個外人,而且很有些靈獸和仙草種植,風吹過便有股舒適的香氣傳來,令人飄然欲仙,和當年莊周立派的時候已經大為不同,莊周不由點頭,隻覺大為滿意。
進了山門,先見一座大殿,立在高高山上,那殿通體都是玉瓦金柱,足有數十丈高,整座殿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看上去氣象恢宏萬千,龍盤虎踞一般,前麵是一千九百九十九級階梯,直通山腳,山腳下是一個大廣場,都用漢白玉鋪就,上麵這時正有不少弟子活動,見到莊周等人,都一個個神色大變,慌忙跪下。
莊周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帶著眾人幾步便上了台階,這是縮地成寸的法術,昆侖書上便有載,李安和華彩衣自然是會的,葉知秋現在也已是元嬰期,又是修的玉清紫府仙籙,一樣是會的,這個不用多說。
莊周抬頭,卻見宮門上有一塊大匾,上麵卻是空的,當下便問道,“怎麼沒取名字。”
李安先前被莊周誇獎了幾句,心中喜悅,當下笑道,“師父才是宗主,這殿名自然是等師父來取。”
莊周失笑,搖了搖頭,伸出手指,不假思索便已寫下三個大字,“星辰宮”。
他的功法,名為星辰訣,他的門派,名為星辰宗,他參悟的道,是星辰道,這殿名,自然也要命名為星辰宮。
旁邊眾人不知這名字來曆,李安卻是知道的,當下便臉上一黯,強笑道,“師父,請進來看唄,這以後便是我們門派的主殿了,若是有什麼不合意的地方,弟子也可以讓他們換。”
莊周便進了星辰宮,這宮足有數十丈高,裏麵空間更是大的不可思議,便是同時容納上萬人也不成問題,一進去便見裏麵正中一座大台,台分三層,第一層有一把大椅,這椅子足有幾張床那麼大。
這椅子後麵立著一個巨大的人像,有十數丈高,都是仙石所鑄,卻是莊周,人像著白袍,衣袍紋理清晰,似乎正有風吹動,整個人空手赤足,昂然而立,神態威嚴莊重,卻又仙氣盎然,眾人望去,都覺人像似乎活了過來一般,正盯著自己看,那眼神中滿是一種睥睨一切的氣概。
葉知秋是第一次來這裏,見狀便掩口而笑,道,“這便是大哥當年的樣子麼,真是好威風,好煞氣。”
莊周也失笑,看看現在自己的打扮,青衣芒鞋,頭上隨意梳了個抓髻,兩者之間除了容貌相似,卻哪裏還有什麼相同。
李安有些尷尬,道,“我這便讓他們重塑一個。”
莊周道,“不用了,這樣挺好。”
這人像既有神的威武,又有仙的飄逸,兩種氣質完美的結合在一起,當真是絕頂的好手藝,也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又何必去改,何況這畢竟是過去真實的自己,留著也權且做個紀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