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有一劍殺鯤鵬(2 / 3)

身軀為弓,長槍做箭,捏天地元氣為鉉!

隱約可聞拉弓操鉉的錚錚之聲,明晝神色凝重。

戮神之矛!”開山鉞默念出聲。

不知為何,聽到這個名字時,明晝原本古井不波的心境陡然泛出了憤怒的漣漪,眼神一瞬間變的冰冷。

戮神?區區凡人也敢妄言戮神?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你有金甲,我也有!生門再斷!陰陽生死開天門!”緊接著彈指再揮,一道清晰可聞的鮮血沿著明晝的嘴角滑落。

禁忌之術,損身耗命,與扶搖一日直上萬裏何嚐不是異曲同工,皆是以命搏命,以死命換活命!

不待開山鉞開弓射出戮神矛,忽聞大地震顫。冥冥虛空之中,霎時間憑空在東西兩側現出兩個黑洞,幽深黑暗之中,有天馬嘶鳴。

金翅天馬之上有金甲天人,手持半丈長槍,劈風斬浪而來!

東西兩側各一騎,鐵蹄奔馳,戰槍嘶吼,轉眼即至開山鉞身側,以夾攜風雷驚動九重天之勢,刺向開山鉞。

不想開山鉞見到明晝有如此召喚天人神通,非但不惜命停手,反而殺明晝之心更濃烈。

此人必死!

“呼!”

戮神之矛脫手而去的瞬間,兩柄天人長槍也同時抵達,刺進開山鉞身前三寸處忽然停滯了些許,難再進一分。

護體玄罡!

旋即天人震怒,戰馬怒氣亦噴薄,隻聽“砰砰!”兩聲,左右兩側罡氣皆被破開,開山鉞胸腹鮮血淋漓,卻還是未傷及他性命。

他雙腳猛地一跺地,身形卷起一個大旋,空出來的兩手左右各抓住兩柄刺來的長槍,暴喝一聲,竟直接將兩騎橫掃出去,如流星墜地般砸在遠處,騰起無數煙塵彌漫。

兩騎天人頓時煙消雲散。

抬眼再看明晝,開山鉞猛的倒吸一口涼氣,目眥欲裂的模樣就像是一頭山中發狂的野獸。

明晝的模樣也好不到哪裏去,渾身衣衫盡是破損,孑然立在無數煙塵裏,手中握著的一扇兩麵鏡已經有了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痕,剛才的那一擊雷矛大部分的衝擊都被這手中的一扇不起眼的小鏡子吞噬,揮散出來的淩厲殺氣不過是徒勞四溢,隻能攪動起漫天沙塵。

開山鉞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這是陰陽鏡?世上真的有這種神仙法器?”

明晝艱難的點點頭,沉默著不置一詞,顯然所受內傷不輕。

“哈哈哈!”開山鉞放聲大笑,聲若洪鍾,笑聲不落地,身形已然高高躍起,如大鵬展翅一般撲向明晝。

明晝動彈不得,實在是沒想到這個強行提升境界的鯤鵬將軍殺起來如此棘手,那一擊雷矛的威力竟然如此之烈!

又是這樣,我為魚肉,人為刀俎,任人宰割嗎[表情]?

就在這生死一線之際,他忽然記起曾經被樾辰先生黑劍開天震懾翼虎鐵騎的那一幕,想來神往已久,如今終於有機會輕聲默念一句:“我有一劍······”

先前被開山鉞一槍震飛至天際的飛劍再度與主人建立的心念聯係,尤在飛馳向天外的劍身一閃,下一秒已調轉方向如彗星經尾疾掠而回。

感受到那一劍的充盈殺機,開山鉞猛的空中一個翻轉,回望天空,閃電劃過夜空,落於雙掌之間。

饒是他成就金甲之身,掌間依舊是血肉模糊,讓人心驚。

開山鉞汗流浹背,輕輕吐出一口氣,還未等他扔下飛劍,隻覺身後勁風凶猛!

明晝臉色凝重,足下禦風而行,刹那間馳至開山鉞後背,手掌極速反轉,陰陽鏡翻飛陽鏡,一瞬間光芒萬丈四射,陰陽鏡方才吸納的雷矛之力盡數傾瀉而出,全數轟擊在開山鉞周身。

無數肉眼可見的雷電波動在開山鉞胸前漣漪般炸裂困擾,大地之上寸寸皸裂,密密麻麻像是爬滿了蛛網。

“噗!”開山鉞噴出一口滾燙的鮮血,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五髒六腑無一完好,皆是血流不止。

明晝冷冷道:“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這滋味,如何?”

開山鉞身上甲胄盡碎,看上去狼狽無比,身上透著一股濃濃的燒焦味,身體肌膚微微泛出廖人的灰暗色,他滿臉猙獰的想要站起來,狂笑不止:“我怎麼能死在這裏?我還要輔佐君侯一步步走上那至尊之位,怎麼能死!”

“放心,我很快就會送你們君臣相見的。”明晝話音一落,聚滿元氣的手刀旋即當空落下,毫不留情地取下了那一顆大好頭顱。

明晝抬手將自己散亂的頭發向後一掠,幽幽道:“我有一劍···殺鯤鵬!天下名將也不過如此啊。”

······

······

連續三天三夜的西荒與破狼兩軍大戰,隨著逐月重甲的盡滅和輕騎的損傷大半,悄然間已成定局。

攝政王慕容周與大將軍明晝一同策馬並肩,站在遠處,遙遙眺望著烽火四起的戰場。

“此一戰,西荒侯盡損逐月兩萬騎,頹勢已定,西征大軍自此往西攻去,最多不過一年就可以將西荒各州重新收歸天家。”明晝微微沉吟,如是說道。

慕容周微微頷首,眼裏湧起某種複雜的神色,沉默了半晌,方才凝望著遠方開口問道:“大將軍,你對徐州的局勢怎麼看?”

“每次王爺叫我大將軍的時候總不會有好事。”滿身傷痕盡掩蓋在新袍甲之下的大將軍輕輕一笑,繼而道,“徐州翼虎與羽龍對陣,實力相當,會是一場苦戰,可畢竟諸侯聯軍心誌不一,陳王的軍隊齊利斷金,羽龍軍會敗下陣來是遲早也是必然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