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藤鞭在空氣中來回舞動,抽打在郭雲的背上聲音如此響亮,郭雲上身赤膊受鞭刑,麵容上卻是毫無變化。
“區區藤鞭也想傷我肉身?當我煉體七重天的修為是白練的?”郭雲在心中喃喃道。
藤鞭來回抽打,兩名僧人得到吩咐要下重手,如今打了半天,計算也打了兩百鞭子,他們盡全力打得渾身大汗淋漓,而郭雲從頭到尾都沒有哼一聲,這讓他們難以難以置信。
僧兵頭領在一旁看著也覺得奇怪,看著郭雲受罰卻若無其事的樣子,他也有些按耐不住,上前去就搶過一把鞭子往郭雲身上招呼。
在人群中僧兵頭領算是比較高大壯的一個,手上的力氣也比那些負責行刑的僧人大許多,藤鞭揮舞的力量和速度顯然比先前更快,而多郭雲來說基本還是在撓癢癢,打了幾下直接把藤鞭打爛了。
頭領大怒,直接命人拿來了一把加堅固的黑藤木鞭,對這郭雲又是一頓毒打,使勁過度手頭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而在卡久拉霍寺的門口,拉莎也陪伴著幾名僧侶出現,一同圍觀郭雲受刑。
她遠遠眺望著郭雲的身影被僧兵頭領一頓打,麵色頓時蒼白無比,她很愧疚!
是她私下去見郭雲,後來郭雲也是為了救她才會出手傷人,可現在郭雲默默的承擔酷刑,她卻隻能站在這裏裝作不認識,想必此時她的心是最難受的。
在前方,郭雲為了不節外生枝,就操控自身氣血移動,讓自己的後背顯得一片殷紅,肉眼看來就像是被人打成這樣的一般,可實際上根本沒什麼。
過了不久四百鞭子打完,郭雲也“麵色慘白”,後背一片“血紅”,看樣子是受了很重的傷,被放下來後走路都無法直起身子來。
他沒有說話就想往回走,可是卻被攔了下來,緊接著那個混混被人抬到了他的跟前。
僧兵頭領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直接把拉朱喊了過來讓她翻譯一句話,可是當拉朱聽到的時候卻猶豫了,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郭雲道。
“他讓你....給這個人行摸腳禮,跪著的。”拉朱看著郭雲,除了擔心他的傷勢以外,更加覺得這個要求存心為難郭雲。
她知道東土人對下跪之禮格外看重,一生跪天地跪父母,其他的都不行,而今卻要求郭雲給這個刹帝利下跪並且用額頭觸碰他的腳尖,這般要求簡直是東土人所不能忍!
郭雲慢慢站直了起來,眼中刀芒隱隱閃爍卻又隱藏不被任何人發現,他的樣子在旁人看來他像是在硬撐。
“我要是不呢?”郭雲道。
僧兵頭領說了幾句話,拉朱翻譯曰“不行禮,先前的鞭子都不算數,還是要牽連朱家人一起受刑。”
“那我再受四百鞭。”
“可以,但是打完依然要下跪道歉。”
郭雲額頭的青筋隱隱出現,是可忍孰不可忍,如今這幫螻蟻在他麵前如此放肆,真是想一巴掌把他們統統拍死。
當下正要發難,眼角卻不經意看到了人群中的朱廣夫婦。
他們都在看著自己,眼神中流露著切切擔憂,就像當初在予州邊境那位施舍自己半碗水的老大娘一般。
一瞬間郭雲回想起了當初在石潭縣衙,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身死的老大娘,以及生死不明的小雨。
如果自己暴起殺人,那朱廣一家人怎麼辦?這裏是西賀牛州,自己就算可以逃脫,可朱廣卻不一定,如果自己此時衝動了,那最後遭殃的是朱廣一家人。
為了避免當初石潭縣的悲劇重演,郭雲慢慢放下了拳頭,沉重的呼吸了幾下讓自己冷靜下來,最終在數百人的圍觀之下,對著藤椅上的‘刹帝利’跪了下去。
“轟。”郭雲雙膝落地,附近的人隻覺得地麵一震,卻沒人看到膝蓋下的地麵已經凹了進去,距離郭雲最近的‘刹帝利’自然是最清楚的,所以他嚇得嗚嗚直叫想要脫逃,不敢去直視郭雲的眼睛,可是卻被僧兵頭領摁住了肩膀。
郭雲跪在地上,心中的滋味不知該如何說明,隻是暗示自己要冷靜要冷靜,看著‘刹帝利’的腳慢慢低下頭,用額頭觸碰他的腳尖,可就在起身之時身邊的僧兵頭領卻抬腳把郭雲的頭又踩了下去。
僧兵頭領踩著郭雲的後腦勺說了什麼,意思大概就是道歉要有誠意,意思就是跪久些。
此時郭雲的身軀在微微顫抖,他決定此般羞辱日後必將千萬倍奉還。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人們紛紛散去,木架也被拆走,郭雲也默默地離開了人群隻身進入山林中,因為走得太快,朱廣家人想追都追不上他,隻能看著他的身影慢慢隱入山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