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倒不敢。”
“你敢懷疑我表叔二刀仙的威名,那你一定武功高強,想會會天下第一刀客咯?”
“不、不是那事!”金山漲紅了臉,“我、我他媽怎麼會是武術高手?武術,我屁都不懂的。”被高翔盛氣淩人的教訓了一通,心中疑雲大半消散,縱使還有些疑慮,也不敢公開表示了。
“表少爺,二刀仙比一刀仙更厲害?”金海問。
“你說兩把刀厲害還是一把刀厲害?”我反問。
“刀嘛,當然是越多越厲害。”
“我再問你,是老爸厲害呢,還是女兒厲害?”
“當然是老爸更厲害——女兒的本事,都是老爸教的嘛。”
“那你說,是一刀仙厲害,還是二刀仙厲害。”
“嗯嗯,是這個理兒、是這個理兒。”金海歎服的點了頭,用力一撐槁,小船泊在岸邊。三人停船上岸,魚貫穿入林間小徑。沒走出半裏路,灌木叢裏便突然伸出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我們的要害。
有個嗓音低沉的男子喝問:“幹什麼的?”
金山上前一步,答道:“川西哥老會金山金海,有要事求見一刀仙!”
那人沒再說話,沉默了數秒鍾後,四個紅杉軍士兵持槍走出樹林,先搜身,而後押著三人前去營地。在齊頭高的蘆葦蕩中走了半天,居然又繞回紅蓮湖。一刀仙的紅船便泊在湖上。
帶路的士兵問三人姓名,高翔笑著告訴他:“你去對一刀仙說,她表哥來了。”
那人驚訝複又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但還是順從的前去通報。於是他的楣運也就隨之而來,船內響起一聲怒罵,接著,重重的耳光聲響起,那人捂著臉倒飛出來,仰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一刀仙飛身躍出紅船,臉上掩不住的怒氣,金山金海再笨,也看得出她根本就不歡迎“表哥”。嚇得倒退了兩步,麵麵相覷。
高翔氣定神閑的道:“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表妹一刀仙,怎麼樣,很漂亮吧?”又大大方方的拉著一刀仙的手,深情款款的說:“表妹,多日不見十分想念,你似乎消瘦了些許呢。”
一刀仙任他牽著手,臉上的表情怪異的不得了,既痛恨又好笑——那種苦惱困惑的眼神,你隻有在夢遊患者身上才能看到。也許她現在很想掐自己一下,以證明是否在做夢。
“表妹……”高翔色膽包天,幹脆輕輕的抱了她一下。對夢遊中的女孩,他認為很有必要來點震撼治療。
“又是你!又是你——他媽的又是你!”
“哎,表妹,沒錯,可不就是我麼~”高翔輕拍女孩香肩,“我知道你見到很激動,可是客人在場,咱們得克製一點,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哦,對了,我還沒介紹呢,這位是金山金海兄弟,川西黑道的大哥大,特地遠道而來拜訪你的。”
一刀仙不容我繼續說下去,猛地把我推開,惡狠狠的瞪著我,一字一句的說:“真是冤、家、路、窄,我正要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臭小子,今天,我絕不饒你!”
“哎,好的、好的,你不饒我,我也不饒你——好啦,親熱話不要當著大家的麵說,等到夜深人靜時咱們樂意幹什麼就幹什麼——。”
“少廢話!給我死罷——”一刀仙抬手一指,肩上的鸚鵡化作一道白光飛來,刀罡凜冽,刺得毛孔生寒。
高翔麵無懼色,拍手喝道:“阿乖——上!”
“汪汪、汪汪——”藏獒吐著舌頭,興奮的撲向鸚鵡。它沒有惡意,隻想跟鸚鵡玩耍一下,然而魔刀華光可不敢領情。這口刀能在鳥與兵刃之間變換自如,全因刀上附有鸚鵡的靈魂,仍然保留著怕狗的天性。一見阿乖興致勃勃的衝過來,立刻慘叫一聲,掉頭逃回一刀仙身後。阿乖的追求鸚鵡的熱情並沒有因此削弱,繞著一刀仙雀躍不已,汪汪叫個不停。一刀仙畢竟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看到凶猛發狂的藏獒哪能不怕,嚇得她直跳腳。狗追鳥,鳥追人,現場亂成一鍋沸粥,眾人麵麵相覷,想笑又不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