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劉明嘴上幹笑兩聲,心裏卻隻道這小白臉生性吝嗇,不由腹誹不休。馬師皇與木吒寒暄兩句,便提起了此次來意,劉明臉上雖然擺出一副憨厚的笑容,暗中卻不住的提聚元力,心中打定主意:若是談判不成便直接動手搶人,至不濟也要擄得幾個人質在手。
“此事師尊已有定論,請跟我來,”木吒麵上笑容不改,直接帶著馬師皇與劉明兩個踏上了那朵蓮花狀的彩雲。劉明對這鶴鳴島上下始終抱有敵意,當下便搶先一步,將馬師皇護在自己身後,目光灼灼,緊盯著走在前麵的木吒不放。
這朵彩雲方圓足有數畝,就在正中蓮蓬的位置上,建有一大兩小三座法台,通體做血紅色,上麵遍插長幡,無風自動,隱隱有淡淡血色煙光籠罩其上,也不知是本色如此,還是被那血紅色的法台映照的結果。
木吒領著劉明與馬師皇兩個來到最大的那座法台前,一揮手,籠罩在地麵上的那層煙雲散去,現出了幾個頗為殘破的蒲團來。劉明一路行來,不住的四下窺探,卻沒在這周圍發現任何人影,正疑惑的時候,就聽那木吒頗為歉意的道:“今日本還不到師尊出關的時辰,有幾樣正在煉製的法寶實在是須臾離不得人,兩位請在這裏稍候片刻,我這就去將師尊替下。”他說完後雙肩一震,整個人化作一道白光徑自投到法台上去了。劉明踢了踢地上那幾個殘破不堪的蒲團,頗為鄙夷的道:“真沒想到這仙人中也有這麼吝嗇的家夥,連幾個蒲團都舍不得用新的,難道還怕我們走的時候順手牽羊不成?”
他嘟囔了幾句,卻沒聽到馬師皇的回答,回頭看時,卻見馬師皇正直愣愣的看著那法台上招展不休的長幡,臉上驚懼交集,似乎是見到了什麼可怖的東西一般。
“先師,先師?”劉明招呼了兩聲卻不見回答,還以為馬師皇是遭了什麼暗算,剛剛全身戒備準備救了他闖出去的時候,卻聽到馬師皇幽幽一聲長歎:“血河七寶,竟然是血河七寶,竟然真給她練成了……”他邊說邊搖頭,身子也隨著佝僂下去,似乎這幾句話費勁了周身的力氣一般,到最後終於摸索著一個蒲團坐了下來,連連歎氣不止。
見到馬師皇如此模樣,劉明不覺驚詫莫名,正待詢問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沙啞枯澀的聲音:“不錯,正是這血河七寶,馬師皇,你以為我當年是隨便說笑的嗎?”
劉明回頭看時,卻見最靠近那法台的一個蒲團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位身材矮小,又瘦又幹的道人。一件墨綠色道袍鬆鬆垮垮的套在她身上,那一張枯黃的麵孔上滿是刀刻一般的皺紋,滿頭長發也是黑白相間,雖然那眼簾開合之際精芒四射,但劉明不知怎地卻總覺得這位道人的神態憔悴之極,似乎隨時可能在下一刻倒地斃命一般。
“普賢道友,你怎麼……怎麼……”見到這位道人的模樣,馬師皇似乎比剛才更為吃驚,竟然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普賢真人也不去理他,瞳孔略動,卻是將站在一旁的劉明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玉頡說的那個毀了物化盤的小子吧,修為倒是不錯,可惜派不上大用。”
劉明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評語,正啼笑皆非的時候,就聽那普賢真人朝馬師皇道:“那血河七寶還未祭煉完成,以木吒的功力實難持久,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把那個妖女的下落告訴我,人你就領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