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多危險的事情,那可是尚力的秘密工廠,他們可是一幫沒有人性,殺人不眨眼的日本鬼子,三個舅舅竟然炸了他的工廠,這等於要了尚力的命,他焉能善罷甘休?
更何況父親還在醞釀炸工廠的事,還沒有考慮好怎麼下手,三個舅舅竟貿然下手了,你說他聽了怎能不心下大駭?又怎能不勃然大怒?
當天晚上,很晚了,姥姥姥爺被母親從親戚家叫了回來,如同火燒一般就把大舅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跟姥姥姥爺全說了。
姥姥一聽,啥?三個混蛋炸尚力的工廠,我的娘哎,老天爺啊,這三個小祖宗,他們是吃了熊心還是咽了豹子膽,這不是死催嘞?這可咋弄?姥姥經不了事,聽說此事一下子癱軟在炕上。
這不是小事,父親這邊就是不說啥,尚力那邊也不可能就這樣完事,出了這麼大的驚天之事,他必定會一查到底。
老爺見狀急忙給姥姥撫摸前心,捶打後背,折騰了好半天姥姥才緩過一口氣來。
姥爺氣壞了,氣的青筋暴跳,他一眼看見門後的頂門棍,二話不說抄起來就打大舅。
大舅早跑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還敢在家待呀?他知道自己惹了禍姥爺肯定饒不了他,就趁姥姥癱軟之時尥起蹶子竄出了家門。
姥爺打不著大舅,一眼看見三舅,四舅,掄起頂門杠就要揍他們,慌亂之中,兩個舅舅一邊推脫責任,一邊求饒,說是大舅鼓動他們幹的,這裏麵沒有他們的事,要揍就揍大舅。
父親擔心二老氣出毛病,急忙好言相勸讓二老,他說他已經想好了對付尚力和龜本的計策。
雖然父親這麼安慰姥姥姥爺,說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應付尚力龜本的準備,但那是那麼回事嗎?昨天晚上他一夜沒有睡好覺,反過來調過去如同烙餅,腦子不停地想著對付龜本的辦法。雖然想出來了,但他心裏又沒有底,不知道能否應付的住龜本。
第二天一大早,村民就仨一夥,四個一幫擠在一起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他們也聽到了那聲爆炸。
老程頭站在他的小賣店門口,望著議論的村民心想,郭老大是不是用炮仗去幹那事兒了?他不敢再往下想,腿腳就有點站不住了,捂著蹦蹦亂跳的心邁腿就往姥爺家走,剛一轉過一個牆角,一眼看到了姥爺門前一糞堆上散落的鞭炮皮子,頓時嚇得哆嗦不止。
果然不出父親所料,剛吃過早飯飯碗還沒洗,龜本帶著人氣勢洶洶地就來了,一到村裏就派人把父親從家裏喊出來,而後讓父親陪著他,在村裏胡亂地搜查起來。
父親心裏沒有一點把握,但麵對龜本的搜查特不得不硬著頭皮搪塞說:“龜本大佐,恁不用搜,俺們都是恁治下的良民,誰敢有恁大膽子去炸恁嘞工廠?再說,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工廠離俺們村這麼近,俺不知道工廠有了事恁首先會來俺村找人?誰死催嘞敢去找死?這說不定又是殺鬼閻羅做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