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但變得極其堅強而獨立,而且既不輕易落淚也不會輕易被別人的淚水所打動,把穀家的家業都管得井井有條。
每年收租子的時候,穀夢雨總能把佃戶收拾得服服貼貼,帶人上門去討債也沒吃過什麼虧。
而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穀夢雨的直覺也變得格外敏銳,她第一時間就作出了近乎正確的判斷,江清月看起來是在讚揚一位大英雄,但實際卻是在吹捧自己。
隻是沈濱卻不同意穀夢雨的判斷:“哪有這麼說話的,江大俠哪是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他是同鵬兒一起向我推薦一個人選,這個人可不是他自己,現在還押在我們大牢裏!”
說起來這件事沈濱也很納悶,現在黃縣大牢裏關著什麼樣的人物,沈濱可以說是最清楚的。
他從來不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可以稱上蓋世無雙的大英雄,隻要他出手,一切難題都迎刃而解。
黃縣有這樣的英雄好漢嗎?
現在穀夢雨也十分詫異,她的判斷居然出錯了,而江清月卻是她的救命恩人,因此她不得不表示道歉:“江大俠,剛才我的話說得太冒昧了,實在對不起!”
“你說的沒錯!”江清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以後,作出了自己的決定:“我雖然沒有往自己臉上貼金,卻是在讚揚家父的功業,隻是我沒有柳少那樣的好本領,不能將家父的蓋世功業都一一呈現出來!”
“你是?”現在輪到沈濱好奇了:“江大俠是哪一位?莫不成是?”
沈濱剛剛想到了一個名字,那邊江清月已經將頭頂的方巾摘了下來,一頭飄逸的青絲飄灑下來,直接現出女兒真身,夕陽下的鐵甲銀槍更顯得英姿勃發。
竟是如此英姿勃發!
夕陽都被奪去了一半光彩!
穀夢雨偷偷瞄了一眼江清月的側臉,一下子就被那有著無限光彩無限英姿的眼神吸引住,明明江清月的麵容也是天生麗質,可是穀夢雨卻隻覺得江清月的眼睛竟是如此明豔動人。
江清月本來是極美的,肩若削成,顧盼生姿,香肌玉膚,但是她的颯爽英姿卻是勃然而發,怎麼都掩飾不住,現在的江清月手提銀槍,明明是儀度嫻雅,穀夢雨卻總有一種感覺,哪怕她單槍匹馬,都能在萬軍之中來去自如。
一人一槍,千軍辟易!
江清月從容自若地自報家門:“在下江清月,家父便是江浩天!我自年幼時就隨家父南征北走,走遍了大明的山川河嶽,從無敵手!”
“家父曾經帶著我從臨清州單槍匹馬殺出來,也曾踏破鬆江府如碾平地!我們父女來往遼海之間如同自家後院,跟蒙古韃子打過七場硬仗,我們這幫兄弟從來沒有輸過任何一陣,就是建州女真先以白甲兵突襲,又以千騎追襲,我們父女也是帶領兄弟們在萬軍之中衝出突圍,全身而退!”
類近的話,江清月曾經在周杜達麵前說過一遍,但是那個時候沈濱與穀夢雨都以為江清月是在胡吹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