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旗現在既然已經成了衡王府的叛徒,再也不能回頭,他隻能偷偷回頭望了一眼,倒是收獲無數怒目相視與藐視,但是這條路既然走出去,就真沒辦法回頭,他當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和盤托出:“柳少,這件事是我們儀衛司的宗小旗前天經過高密的時候告訴我的,隻是他嘴巴很嚴,隻是無意中跟我簡單說了幾句,真正了解內情的是臨清鄭家派來的那位鄭管事,他肯定知道具體的內情。”
既然是臨清鄭家派來的管事,而且還姓鄭,那自然是鄭齊生的自家親戚,所以鄭管事平時總是以鄭齊生的堂兄弟而自居,而柳鵬聽胡小旗講完之後,第一時間就問道:“誰是鄭管事?”
不用有人特意指出,所有俘虜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轉向了鄭管事的身上,而胡小旗既然已經作了叛徒,那就幹脆賣個徹底,他直接用眼神指向了鄭管事:“就是他!”
“把他給我拖出來!”柳鵬大聲問道:“我有話要問他,鄭管事,你敢不敢說實話!”
現在柳鵬已經回過頭來,雖然他還是那個俊秀的風中少年,但是在這幾十名俘虜的眼中,他跟殺人無數的絕世凶魔沒有任何區別,大家都覺得他已經犯下滔天罪行還要繼續製造無盡殺戮,簡直就是個瘋子、殺人魔、江洋大盜,被特意拖出來的鄭管事更是手腳不停哆嗦個不停,他雖然沒被嚇尿了,但是這一刻依舊是肝膽俱裂:“柳少,我說實話,我說實話!求您大人大量,饒我一條狗命。”
而現在張藝赫對於柳鵬的大開殺戮已經隻剩下了無限的讚美與敬仰了,他開始還覺得柳鵬的殺戮沒有多少實際意義,但是現在他已經明白過來,這樣的殺戮已經讓所有的俘虜都嚇破膽了,因此接下去的審訊肯定會萬分順利。
柳鵬就問了鄭管事一句:“你見過宮裏的公公沒有?”
鄭管事不敢抬頭,當即說道:“小人見過,小人見過好幾位宮裏來的天使。”
“那就好!”柳鵬就毫不客氣地說道:“接下去我問你話,如果我覺得你在說謊,第一次割你一個蛋蛋,第二次再割一個,若是第三次,嗬嗬……”
柳鵬這一聲“嗬嗬”讓鄭管事整個人都失去了任何鬥誌,他原本以為柳鵬問宮裏的公公是想打聽鄭家與宮裏的關係,但沒想到柳鵬一出手就是如此狠毒。
雖然他也姓鄭,也算是鄭齊生拐彎抹角的親戚,但是他也是一個男人,一想到自己可能遭遇的恐怖遭遇,鄭管事就失去了一切勇氣,他趕緊說道:“柳少是想問趙寧帶隊偷襲龍口的事情,這事我清楚,這事我很清楚,我都說,求您手下留情!”
他清楚地聽到柳鵬說的不是“我發現你說謊”,而是“我覺得你在說謊”,自己能不能變成刑餘閹人居然是要由柳鵬來自由心證,柳鵬覺得他在說謊,那接下去他的一顆蛋蛋馬上就要不翼而飛了。
一想到如此可怕的結果,鄭管事覺得不能在回答問題的時候讓柳鵬覺得自己在說謊,恰恰相反,他要主動出擊,第一時間就把全部真相說出來,隻要說出全部真相,他就能保證自己男人的尊嚴。
沒錯,他寧願現在就去死,也要保住男人的最後尊嚴!
而柳鵬卻是聽到了一個老熟人的名字:“趙寧?我們登州府的那個趙寧?”
柳鵬與姚廠公還有登州公門都對這個趙寧恨之入骨,一心想要弄死這個不知死活的趙寧,因此趙寧不但在登州道上立足不住,甚至在整個東三府都立足不住,不得不帶著極少數親信逃往西三府。
即使如此,整個登州公門還是一心想致趙寧於死地,誰叫趙寧身上已經背上福山銀案的罪名,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冤案,但是為了過關,大家也顧不得那麼多,隻能讓趙寧來背上這件福山銀案的罪名。
但是一想到趙寧還活著,福山銀案的案子隨時可能會翻過來,到時候會牽連整個登州官場吹飛無數官帽子,大家當然一心想著把趙寧弄死,而柳鵬同樣把趙寧恨到骨子裏,那一次如果沒有呂玄水與朱子洪一幫人趕來增援,石山之戰的時候或許柳鵬就得拋屍荒野。
一想到這一點,柳鵬就一定要追殺趙寧到天涯海角,隻是柳鵬的勢力範圍局限於登州府內,一直沒有趙寧的確切消息,直到現在他才從鄭管事的口中獲得了趙寧確切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