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穀夢雨一臉幸福的模樣,但是越是如此,柳鵬反而越發擔心她突然翻臉大鬧,特別是在聽穀夢雨說隻在乎“一件事”的時候,柳鵬更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隻是穀夢雨並沒有他想象那樣雷霆大怒,而是用一種如夢如幻的語氣:“我隻在乎柳鵬弟弟到底有多疼我!”
穀夢雨的聲音仍然是帶著一絲如夢如幻的意味,隻是考慮得更現實一些:“我剛才突然明白,算計那麼多賺那麼錢,真有意義嗎?我這些產業都是被火一把燒得幹幹淨淨,柳鵬弟弟疼我,一定會變著戲法幫我賺回來,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有爹爹與柳鵬弟弟疼我。”
她繼續說道:“現在的諸城張家是比我家差了一截,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遇到弟弟之前,當初我家比他們張家差得何止是一截,我們必須仰望他們張家才行,可是現在卻是她們張家隻求一個通房丫環的名義,這其間的變化,都是弟弟帶給我的。”
事實上,穀夢雨現在回想起來,仍然有點不敢相信這一切,一年多前,她隻是黃縣鄉間一個朝不保夕隨時被逼嫁給閹人的苦命孤女,在外麵還欠了好多債務,可是現在她卻是管著整個登州錢袋子的女強人,她隻要說句話,整個登州的市麵就要動蕩三天。
過去北山穀家敢逼著她嫁給周杜達這個閹人,而現在今天她也把北家穀家擠兌得抬不起頭來,伴隨著穀夢雨與龍口水漲船高,被收拾得服服貼貼的北家穀家現在又想把她請回來供起來,但是穀夢語可不是好欺負的,她當即開出了條件,北山穀家要請她回去沒問題,但條件是必須是讓她來北山穀氏的族長。
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普天之下哪有女人當族長的道理,很多的時候嫁出去的閨女甚至族譜都上不了,北山穀家抱著富貴不能淫的態度堅持幾個月,但是當莊票成為整個登州府通行的代用貨幣和商業工具之後,北山穀家終於坐不住了,看著別人日進鬥金,而北山穀氏明明與穀夢語是一家人,卻根本是看得見撈不著,幾個少壯派下定定心把幾個保守派清理出族老會,終於把穀夢雨請回去當族長,也讓北山穀氏終於搭上了龍口這條大船。
這件事真是讓穀夢雨揚眉吐氣,過去她就是最癡心妄想的時候,想不到自己能有當北山穀氏族長的一天,這一切變化當然是因為她與柳鵬相遇相知相愛帶來的結果。
因此她告訴柳鵬:“我不是說了,就是進來一個通房丫環進來一個小妾進來一個平妻,又能怎麼樣,難道我硬擋著張家把女人送過來,就能擋得住柳鵬弟弟在外麵打野食,這幾個月姚姐姐不在,我看弟弟忍得也很辛苦,實際弟弟就是後宮佳麗三千人,我都不怕,因為我會三千寵愛在一身。”
說到這,柳鵬臉不由一紅,被姚玉蘭打開了禁忌的大門之後,偏偏與江清月與穀夢雨的婚期都定在明年,他又不喜歡在外麵尋花問柳,這幾個月他忍得確實有些辛苦。
說到“三千寵愛在一身”這句話,穀夢雨的雙手輕輕按在柳鵬的臉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嘴角還是不由自主流露著笑容:“沒錯,就是三千寵愛在一身,我知道一定會這樣的,弟弟是很戀舊的人是不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柳鵬兩世為人,經曆過看過聽過的事情太多太多,因此對於男女情愛早就脫離了喜新厭舊一味貪歡的階段,穀夢雨這句話倒是說到他心底去了:“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還是夢雨姐姐最明白我的心意,三千寵愛隻在姐姐一身。”
平時管著登州錢袋子的女強人,現在卻是變得又是略帶幽怨又是滿臉幸福:“是啊,在家裏女人真正想要的隻有兩件事,一件是男人的寵愛,另一件是孩子,今天好好侍侯姐姐滿足了姐姐的兩樁心願,就是娶個平妻進門來都隨你亂來,別說是暖床的通房丫環而已。”
說到這時,穀夢雨的眼神都變得迷醉起來:“要好好侍侯姐姐,最好是能給姐姐個孩子。”
這一刻,三千寵愛在一身。
……
雨散雲收。
現在的穀夢雨變得格外動人起來,隻是她偎在柳鵬的懷裏嗔怒道:“都怨你,真要有了孩子的話,我怎麼見人!”
她與柳鵬的婚期定在了明年,現在若是有了孩子,或許就是莫大的醜聞,柳鵬倒是見慣了奉子成婚的場麵,他笑著說道:“有了孩子咱們就提早進洞房,有什麼不好見人的,還搶在清月姐的前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