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同流合汙(1 / 2)

而《山東軍興紀略》裏對於《濰縣誌》的說法作出更合理而且更有力的說明:“……萬曆四十三年,濰縣土賊於安然引青州賊入濰縣,賊軍結寨數十眾至萬餘,柳鎮守親率義師出濰縣擊賊,黃山館之師摧破七重營壘深入賊巢於家樓,陣斬於安然以下賊首,於家樓良民自此歸附鎮守!”

《龍口軍興紀實》的說法因為時局關係則更緩和一些:“於家樓民雖百戶,實為青萊必爭之地,從衡賊時則為巨寇,歸附王師以來則為王師根本之地,良將強兵米穀布帛皆出於此地。”

而數百年的曆史學家則認為:“於家樓雖然始終是一個小小的村莊,但這個小小的村莊卻不知道出了多少英雄人物,而龍口崛起的真正關鍵就是擊敗了原本占據於家樓的土賊於安然占據了這裏,從此獲得一個絕好的兵源地與糧產地。”

雖然這樣的說法與曆史事實已經相去甚遠,但是還有些曆史學家則作為完全相反的判斷:“麵對萬曆四十三、四年的大旱災,以龍口柳氏、北山穀氏為首的統治階級不但坐視不理,而且大發國難財,在這種情況下,以於安然為首的於家樓起義軍揭竿而起,聲勢浩大!”

“即使按照封建文人粉飾過的說法,起義軍仍然是“眾至逾萬”、“為害青萊”,以至於“州縣不能製反而其害”,以至於封建統治階級不得不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龍口巡防隊這支反動透頂軍隊的身上。”

“在當時的反動官僚之中,分巡海右道馬杜恭是特別陰險惡毒的一個人,他雖然貴為按察僉事分巡海右道,卻因為人民群眾的反抗怒火已經成了燎原之勢,所以把鎮壓人民起義的希望全部寄托在當時隻是小小招遠縣丞的柳鵬身上!”

“……馬杜恭的格外舉動甚至在封建統治階級之中都有很多非議,但是馬杜恭卻始終認為“撫平亂事必柳氏也”,從一開始就不遺餘力支持這支反動透頂的封建軍隊!”

“……於家樓是兩種命運的決戰,於安然作為農民起義軍的領袖,表現出一種起義軍領袖特別的莫大勇氣與非凡智慧,但是在他身上也有著農民起義軍無法擺脫的若幹問題。”

“……在付出很大代價之後,龍口巡防隊才把於家樓起義軍鎮壓下去,為了防止於家樓人民再次發動起義,反動官僚楊廣文甚至把他最重要的心腹江然派到於家樓主持鎮壓人民反抗的具體行動,以至於在很長一段時間於家樓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反動巢穴,但是我們仍然能從流傳下來的江然傳記裏看到於家樓人民的種種反抗行動!”

但不管後人如何述說,於家樓這座小村莊總算走向了完全不同的命運轉折點,而安然也不得不考慮自己的人生大事問題。

對他來說,這是個大問題。

不過比起安然考慮的人生大事,現在衡王爺考慮的才是真正的大問題了。

“輸了?”

衡王爺直到這一刻還不敢相信他聽到的事實:“我們怎麼會輸!”

是啊!衡府軍怎麼可能會輸啊,哪怕是天崩地裂,現在這支衡府軍也不可能會輸啊!

雖然衡王爺不得出城,但是對於這支衡府軍的一切舉動,衡王爺都是了如指掌如數家珍,他甚至知道還有一支衡府軍在濰縣於家樓死守,而這支由邢達統率的救援大軍總兵力多達七百人,他們隻要與於家樓的守兵會合,自然就能反敗為勝。

隻是下麵逃回來的殘兵敗將當然不可能說出全部的真相,他把全部責任都推到了馬杜恭的反水身上:“都是分巡海右道的馬杜恭馬道台跟柳鵬柳小賊同流合汙的緣故,若不是馬杜恭跟柳小賊同流合汙狼狽為奸,我們衡王府不可能輸!”

“馬杜恭?我記住這個名字!”

現在衡王爺當然是把馬杜恭記得清清楚楚,要知道衡王府在青州府就藩一百多年,從來就沒吃過這樣的大虧,雖然不知道損失了多少兵力與裝備,但是衡王爺覺得自己不敢仔細去數,若是數清楚的話,或許自己會心疼得幾個月都睡不好覺。

隻是柳鵬打勝伏尚且要善後,衡王府這一仗大輸特輸那更是要把問題善後好,要知道前線傳來的消息可是龍口與馬杜恭的聯軍現在大舉進入青州府,

他們沒有把衡王府殘存的兵力作為真正的目標,而是強行占據了衡王府的諸多產業,現在衡王府不但在軍事遭受了百年未遇的空前損失,在經濟上同樣是遭受百年未遇的空前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