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阿巴泰對於這種事卻是喜聞樂見,他覺得既然黑山營與黑旗營把仇恨集中到李永芳的身上,那八旗軍肯定能占到大便宜,他安慰李永芳道:“駙馬,這事不必太擔心,龍口來的島賊弄得這麼大,父汗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到時侯就是他們的死期了!”
蓋州距離遼陽隻有兩三百裏,而遼陽現在是女真的國都,努爾哈赤怎麼能任由國都兩三百裏之外就有這麼大規模的明軍在光天化日之下公開活動。
隻是李永芳卻是一聲哭一邊說道:“阿瑪,現在的問題不是島賊與東山盜來找我的麻煩,而是連蓋州土寇都來占我的便宜!”
原來努爾哈赤與阿巴泰的如意算盤是用李永芳的這支蒙漢新軍作為維持遼南的主要力量,隻是蓋州缺糧所以隻留下了李永芳統帶的近千人,而現在李永芳都在處處挨打,其它各支漢蒙新軍自然就更不敢露頭了。
畢竟李永芳算是這支仆從軍中兵力最多戰鬥力最強的一支,現在連本地的蓋州義兵一聽到李永芳的名字都如同打了雞血,一定要衝上來找李永芳的麻煩。
李永芳現在上了戰場很多時候卻連旗號都不敢打出去,生怕遭受龍口軍的重點圍攻,在這種情況下,整個漢蒙新軍不但在戰場上損失近半兵力,而且士氣低落逃亡極多,根本不敢跟龍口軍硬碰硬,導致留下了阿巴泰在戰場上獨力奮戰。
阿巴泰聽到李永芳這麼訴苦之後當即說道:“駙馬你放心就是,我就請父汗把武爾古岱額駙的蒙漢馬隊調回來,再讓老八把他借走的三百甲兵都還回來,蓋州這邊肯定就沒問題了!”
“若不是老八說都不說一聲就把我賬下最精銳的三百甲兵都借走了,蓋州局麵何至於現在這個地步。”
說到皇太極把自己麾下最精銳的三百甲兵都借走了,努爾哈赤之前又已經調走了阿巴泰數百甲兵,以至現在阿巴泰名下明明有六個牛錄,實際可以出戰的女真真韃卻不過數百人而已,又缺乏軍糧馬料,不足以強攻東山解決蓋州義兵的問題,阿巴泰就是滿腔怒火:“駙馬,就按你的辦法,一定要給老八一個教訓!”
而現在的東山之上卻是一片歡騰,不管是李遇春兄弟還是季進思或是霍球,大家都是笑逐顏開:“收拾完李永芳以後,就輪到阿巴泰這個狗韃子!”
不管是黑山營還是黑旗營,主要成份都是遼東子弟,東山礦徒與蓋州義兵就更不用說,幾乎百分百都是蓋州本地人,因此霍球雖然拿走了最高指揮權,現在東山上的氣氛卻非常好非常融洽。
霍球也覺得季進思的辦法不錯:“把李永芳打趴下了,現在隻剩下阿巴泰獨力支撐,可是他一個人撐得住嗎?”
現在蓋州義軍已經完成了一次徹底的大聯合,即使是獨立性最強的義兵或是那些自稱保境安民任何時候保持中立的武力,現在都願意服從霍球的調度,雖然柳鵬隻是威海衛經曆,不好給以大家正式名義,但是大家都清楚蓋州抗金的中流砥柱是龍口軍。
而朝廷雖然能給大家一個很高的名義,但是卻解決不了大家眼下急需的所有問題,龍口可以從長生島源源不斷地運來部隊、糧食、豆料、軍械、軍資、藥材,大明除了一個空頭頭銜之外,什麼都給不了。
因此阿巴泰手上除了李永芳的殘兵敗將,隻有幾百真韃與若幹護軍、包衣而已,他一出戰往往就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至少要麵臨一兩名千義兵的圍攻,在這種情況下阿巴泰雖然以悍勇著稱,卻不敢離開蓋州城太遠,而是隻能向努爾哈赤請兵支援。
“阿巴泰肯定撐不住!”李遇春很興奮地說道:“別說一個阿巴泰,等拿下了蓋州城以後,霍將軍與季將軍可別忘記在柳經曆替我李遇春說幾句好話。”
他已經下了決心,把東山礦徒與蓋州義兵都全部交給柳鵬,而不是交給同為遼東人的霍球與季進思,隻是季進思與霍球並沒有搞明白他的如意算盤。
“李大哥,這當然沒話說,咱們是自己人!”
正當氣氛十分熱烈的時候,那邊突然有人來報告了一個情況:“霍營總、季營總,大哥,從遼陽來了一支十分古怪的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