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麼辦!難道督撫的這份基業還會傳給外人嗎?一定得是督撫的血脈才行!”
說這句話的時候姚曉方難免有些私心,他是姚玉蘭姚廠公提拔起來的親戚,因此感情上怎麼也會傾向於姚廠公與柳鵬。
即使柳鵬必須要有一個兒子繼承家業才行,那姚玉蘭完全可以說在姚氏族人中過繼一個做為自己的孩子,說不定這樣的好事會落到姚曉方的家裏,所以姚曉方在這個問題上永遠也不可能支持柳飛。
而丁一楊聽到姚曉方這麼說當即問道:“可是柳飛那麼催得很急,我們該怎麼回複?”
“不用回複,他們應當知道咱們兗西支隊的立場!”
而對於柳飛與蕭馬熊來說,姚曉方與兗西方麵的無視簡直就是對他們宣戰,蕭馬熊不由冷笑一聲:“我跟隨柳少上陣衝殺的時候,他姚曉方還不知道藏在哪個山溝溝裏,現在倒是好膽量,敢不把我們小飛放在眼裏!”
而柳飛這些年在兗州府倒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麵,他也冷笑了一笑:“我看姚曉方是心存僥幸罷了,等到這件事告一段落,我看他怎麼收場!”
他說的同樣是穀夢雨肚裏的那個孩子,雖然這個孩子還沒有落地,但卻對柳飛這個小集團造成了相當致命的打擊,甚至連湯用修這種對政治不敏感的人物都不願意與柳飛這個小集團合作。
大家在柳飛與柳鵬的親生骨肉之間自然會做出明智的選擇,隻是蕭馬熊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現在學習院那邊也不大安份,咱們務必要小心再小心!”
柳飛卻是不把柳易容放在眼裏:“柳易容那個小丫頭不足為患,關鍵還是要我哥回頭轉意才行,這次全軍換裝,每個部隊至少都有一個連的新槍與新彈,就是遺漏了我們水上巡防總隊與漕軍!”
事實上柳飛的運河巡防總隊做為海北鎮的建製武力,自然也得到了一個連隊的燧發槍裝備,隻是連江縱雲的水上巡防總隊作為第一線部隊都沒有換裝燧發槍,何況是柳飛這樣的二線部隊。
而宋誌輔的漕軍則是屬於海北軍收編運用的舊式武力,現在連海北鎮的嫡係武力都隻能換一個營或是一個連的燧發槍,何況是宋誌輔這樣的舊式武力,肯定要等到海北軍嫡係武力換裝完畢才行。
隻是柳飛既然提到了這件事,宋誌輔自然是覺得十分委屈,他告訴柳飛:“這未必是督撫的安排,但是這樣的安排太令人傷心了!”
柳飛卻是大大方方地說道:“宋將軍,這件事不必傷心,我柳飛替你做主了!咱們這就去找我哥,一定要讓他主持公道!”
隻是柳飛卻知道光是自己找柳鵬是沒有多大用處,一定得讓自己的老父母出麵事情才能有轉機。
可惜現在的柳鵬現在根本沒有時間理會柳飛的一點小委屈,事實上甚至連阿巴亥大妃這麼一個極其重要的人物都來不及接見一見。
現在的阿巴亥大妃仍然被繼續軟禁在龍口,之所以把她從旅順口轉移到龍口來,還是為了保證阿巴亥大妃的安全。
海北軍不但為她提供最高級別的警衛配備,甚至還盡一切可能滿足了阿巴亥的個人要求,不管阿巴亥大妃的這些條件合理還是不合理,隻要阿巴亥提出要求,海北鎮就盡量給予滿足。
阿巴亥對於自己受到的款待整體上是滿意,畢竟她在大金國雖然是努爾哈赤的大福晉,但是大金國是是蠻夷國度,整體生活水平實際也就是相當於江南中等地主的水平,而努爾哈赤又是一個極其多疑而敏感的丈夫,阿巴亥的生活甚至過得有些清苦。
現在阿巴亥大妃的生活質量卻有了質的提高,她可以隨意穿著江南絲綢製成的新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觀賞著花園的美景,但是阿巴亥最擔心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她出奔海北之前,已經想到過無數種見到這位柳鵬柳督撫之後的應對之策,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到了海北鎮這麼久,還沒有跟柳鵬見過哪怕一麵,而且從魏瑜君的話裏她已經明確了一點,在短時期柳鵬不可能接見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努爾哈赤與諸位貝勒、台吉都把這位柳鵬柳督撫當作了色中狂魔,這位柳督撫甚至在戰場上當著努爾哈赤的麵向先汗索要自己,大家總覺得這位柳督撫見到美女就挪不動步子,可是現在他卻對自己完全不屑一顧,把自己完全冷落了,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見到柳鵬,阿巴亥覺得自己的石頭就沒法放下去了,畢竟她隻是一個女人而已。
過去阿巴亥覺得自己是天命之女,自己十二歲後跟著努爾哈赤之後可以說是心想事成得天獨厚,努爾哈赤最最寵愛自己,遠遠超過了皇太極的生母孟古姐姐,而且還替努爾哈赤生了三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