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雙方各讓一大步，對於合作雙方來說都是一件好事，至少柳易容得到了一大批各個方麵都在朝思夜想的橡膠原料。
但是現在柳易容卻發現自己吃了大虧，她沒真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妙用：“早知道是這麼一回事，怎麼也不能讓他們弄走這批膠輪大車了，對了，阿爹，王真慧那邊是怎麼一回事！”
從現在方方麵麵的情報來看，雖然王真慧不是幕後的真正黑手，但是卻是不斷出麵替那一位在前台奔走，甚至可以說沒有王真慧出手，秦淮八豔這七位小美人就根本不會送到柳鵬的手上來。
一想到這一點，柳易容就覺得王真慧這些年的各種操作絕對是得到了這位幕後高人的指點，不然她怎麼會想到與丁宮合辦兗州工礦學校並源源不斷地向海北鎮的體係內部安排學生，而且現在想要清除王真慧這一支聞香教的影響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包括學習院在內，整個海北鎮的科研係統與教育體係都有海量的聞香教教徒，如果說過去聞香教是把主要精力放在下層民眾之中，那麼這些年聞香教就全麵地向海北鎮的新知識階層滲透。
柳鵬一再提倡“中學為體，西學為用”、“中西兼顧”，而經過王真慧修訂以後的聞香教教義很好地結合了這種思路，所以這些年聞香教走的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道路。
光是柳易容自己的學習院內部就有近百名聞香教信眾，而且大都是一線的業務骨幹，這還隻是公開暴露出的那一批，如果考慮到隱性信眾，誰也不知道學習院有多少聞香教信眾。
雖然因為這件事，柳易容對這批科研與業務骨幹有不同看法，但是她也知道雙方還沒有確定敵友關係，而這批人在學習院的科研與業務又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因此她隻能先慢慢進行調整，然後再考慮進一步處理的問題。
一想到這一點，柳易容不由又多說了一句：“阿爹，王真慧這女人絕對不簡單！”
“易容，我知道王真慧很不簡單！”
柳鵬很明確地回複：“當初兗州之戰的時候她就敢找到我合作，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簡單，而且這些年她這支聞香教是怎麼一回事，你也很清楚，因此這件事我隻能對人不對事！”
這些年海北鎮自然是蒸蒸日上，而依附於海北鎮的方方麵麵同樣是蒸蒸日上，王真慧的這一支聞香教也是同樣一日千裏。
如果說過去聞香教因為走的下層路線，很多時候根本就是走騙錢騙色的路子，隻能向最底層發展，因此在發展上受到了諸多限製。
現在的聞香教，或者說王真慧的這一支清茶門教完全已經不同於王森、王好賢時代的聞香教，跟中國天主教一樣走的“知識傳教”的路線，現在傳教的核心骨幹大半是海北鎮視為“中流砥柱”的一批人。
而且他們所圖甚大，不但有自己的科研機構與圖書館，還建立自己的醫院與學校，因此在自己體係內培訓出大量海北鎮的新知識階層，並有大量新時代的讀書人紛紛入教。
因此柳鵬雖然因為秦淮八豔這件事異常震驚，但是由於這些年來的聞香教並沒有對抗海北鎮的舉動，恰恰相反，是海北鎮體係內的核心力量，對海北鎮的發展起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在這一次南征之中王真慧也是出了大力，如果沒有王真慧的幫助，海北鎮至少要多付出一個步兵團的傷亡，特別在攻克淮安府的時候，聞香教絕對起到了雪中送炭的作用而已。
即使是秦淮八豔這件事上，王真慧的所作所為也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指摘的地方，畢竟她隻是受人之托給柳鵬送了七個小美人而已，雖然這七位小美人年齡有點小，或許會引發外人議論紛紛，但都是柳鵬的心頭好。
海北鎮與大明之間都維持著虛偽的和平關係，雙方在北方尚且維持著停戰狀態，何況不管是王真慧還是王真慧背後的幕後黑手都向柳鵬與海北鎮表示過誠意與好感，海北鎮若是反應過度，或許會將雙方的關係推向不可預測的方向。
因此柳易容能理解柳鵬做出的決定，她告訴柳鵬：“阿爹，那王真慧去哪裏了！”
這就是現在柳鵬最頭痛的問題：“說是去了京師，而且走之前還給我留了一封信！”
柳易容不由脫口問道：“既然去了京師，能不能把她抓回來！咱們在京城的力量也不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