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鬥!”
張樹的臉色有些凝重。
“眼下我見這墓裏恐怕不太平,不管你見到的那個老畜生是黃皮子還是地仙兒,都定是守墓的,黃皮子和地仙兒都通靈,不是什麼人都能驅動的,他們若肯守墓,必是這墓中有讓他們敬畏的東西。”
我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大錘,和渾身是血的景文,心裏也在激烈的做著鬥爭。
“八鬥,我們現在打道回府還來得及。”
張樹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
我咬咬牙,連墓道的邊兒都沒摸著就回去,這口氣怎麼能咽的下去,何況,大錘就這麼白白的死了?
“不能就這麼回去。”
我沉聲說道。
按照張樹說的,如今我的陰陽眼已經能夠發揮作用了,這對於我們此行而言無異於是雪中送炭。
我劉家祖墳被撅之事還毫無頭緒,大錘又這樣慘死在墓中,景文癡癡傻傻,這筆賬我要不算清楚,一輩子都得覺得自己窩囊。
“你......隨你吧!”
張樹動了動嘴,最終卻隻說了幾個字,其實我心中也是不確定的,如果張樹堅持退出去,我恐怕也無計可施,畢竟,張樹不在,我們連墓門都進不去。
“大炮,你背著景文吧!”
我看了一眼雙目無神的景文,心裏歎了口氣,說到底,景文這個樣子也都是我害的。
“李想,雲東,華子,你們把大錘先抬到牆角那安置好,等我們回來再把大錘一起帶出去。”
我嘴上吩咐著,眼睛再一次看向大錘,卻發現大錘的右手緊緊的攥著,人都死了,手不應該是張著的嘛!
我走上前,抓過大錘的手,已經過了二十幾分鍾,大錘的屍體已經徹底冷了下來,好在還沒有僵硬,我沒費多大的勁兒便掰開了他的拳頭。
大錘肥厚的掌心裏赫然是一枚銅錢,‘康熙通寶’四個字清晰可見。
沒等我將那銅錢拿出來,原本嚴絲合縫的墓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銅錢從大錘的手心滑落,掉在漆黑的地麵上。
隊伍排列順序還是與之前一樣,隻不過,大炮的身上多了個景文。
進到墓室裏,一股怪味兒帶著陣陣陰風撲麵而來。
有了前麵的經曆,這次誰也不敢掉以輕心,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手裏將張樹分配的東西抓的死緊。
墓室和外麵的墓道明顯不一樣,裏麵從頭到腳再到兩側,都砌著兩尺見方的麻麵青磚,舉架足有兩米二三,跟一般的樓房舉架幾乎差不多。
說來奇怪,墓室裏麵雖然陰風陣陣,但是張樹手裏的蠟燭卻燃燒的很穩定,不再忽明忽暗。
那老畜生的臉總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攪的我心煩,無形中就與張樹拉開了一小段距離。
墓室很寬敞,兄弟們也不像之前那樣魚貫而行,三三兩兩的並肩走在後麵。
“啊,鬥兒......”。
一聲驚叫響起,是二狗子,我表舅家的弟弟。
這孩子今年十七歲,長的很是眉清目秀。
原本這孩子是喊我表哥的,但來了彭城後,他卻非得學著其他兄弟叫我‘鬥兒哥’,不過是個孩子,隨他高興,我也沒特意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