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裏不知怎麼刮起了一陣陰風,還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刺鼻味道。
大家離的很近,卻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隻覺得那股陰風從我們之間穿過,就在那陰風擦過我的鼻孔時,我聞到了腐屍的氣味。
“張樹!”
這味道來的蹊蹺,雖然剛剛我對張樹見死不救的舉動有些氣憤,但是大敵當前,什麼恩怨都要擱淺在後。
沒有回音。
怎麼回事?
“鬥兒哥,你看!”
我還沒來得及的回頭細瞧,阮文輝就指著吳用的手驚恐的對我說道。
我低頭一看,吳用僵在半空中的手上,紫紅色、半寸長的絨毛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外生長著。
文輝嚇的往後跳了一步。
“他......他......不是變成紅毛僵屍了吧?”
“你他奶奶的胡咧咧個啥,還紅毛僵屍,我看你小子是中午的烀雞蛋吃多了,腦袋漿糊了吧?”
大炮擰著眉,臉上滿是鄙夷。
文輝家祖上是地主,大炮祖上是佃戶,雖然,到了我們這一代,地主佃戶這種階級關係早就不存在了,但大炮偏偏就喜歡拿這事兒擠兌文輝。
文輝性子還算好,很多時候都對大炮避讓三舍。
“鬥兒......哥......”。
一直沒說話的李想突然開口,我不敢置信的看過去,剛剛明明已經七竅流血了不是,竟然還活著!
“李想,放心,鬥兒哥一定會把你和吳用救出去的!”
李想的臉是扭在外側的,我隻能看到他的側臉,但是他能說話,這就代表著他還是活著的。
一股狂喜從我的腳下迅速的升起,我沒心思再理會張樹、理會大炮和文輝之間的鬥嘴。
“華子,把那邊的鏟子給哥拿過來!”
華子原本就站在大炮的身後,一起想要推開墓門,現在聽到我的話,轉頭就往鏟子的方向跑去。
“李想,你再忍忍,再忍忍,都會過去的!”
我用手在李想的半側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隻覺得手下的觸感竟如同是拍在冰塊上,既冰冷拔手又僵硬異常。
“鬥兒哥......有東......東西......咬......”。
李想的聲音斷斷續續,我支棱著耳朵也沒能聽的分明。
“東西?什麼東西?”
我將耳朵往李想的方向挪了挪,卻半晌沒有再聽到回話。
“鬥兒哥,鏟子!”
華子手裏拿著幾把之前張樹分發下來的鏟子,尖嘴的、平頭的、筒狀的,每把都不相同。
我隨手拿過來一把尖嘴鏟。
“大炮,駒子,你們倆一人一把,給我把這墓門下挖出條坑道來!”
我剛才已經仔細的觀察過了,這墓門的材質是花崗岩,在東北這樣成塊的花崗岩並不多見,所以這墓門十之八九是從別的地方被移過來的。
花崗岩質地堅硬,想要在墓門上動腦筋根本不可能,所以我把目光放在了墓門下麵的軌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