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龜麟油(1 / 2)

如今除了這些木質的壁畫,飛虎鉤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著力點,沒辦法,我隻能講金鏈收回來,預備重新再試一次,卻沒想到收回來的飛虎鉤竟然彎折了一部分。

難道之前是我看走了眼,那些壁畫根本就不是白鬆木的?或者根本就不是木頭的?

“鬥兒哥,怎麼了?”

駒子在我的後麵,具體的情形看不見,想來是見我半晌沒有下一步動作這才開口詢問。

“沒事兒,剛才勁兒沒使勻淨!”

雖然隔著距離,我還是回頭給了駒子一個安撫的笑容,轉過頭來,笑容就立刻消失不見了,爹老說一句話:福不雙至,禍不單行,這輩子我他媽的沒見過福,淨招禍了。

氣惱歸氣惱,嘀咕兩句出出氣也就算了,沉下心來還是要想辦法,按理說我從小在大青山玩耍長大,爹又是個木匠,別的不敢說,尋常的樹木我是一看一個準兒,有時候一打眼連樹齡都能說出來。

那壁畫上的紋理就是白鬆木,可為什麼白鬆木的質地會這麼堅硬呢,難道是白鬆木的外層被塗了龜麟油?

這個龜麟油還是小時候從爹嘴裏聽來的,說是我劉家祖上曾出過一個很有名的木工匠人,之所以有名,是因為經過他手製作出來的家具經久耐用,甚至幾十年不生白蟻,蟲蟻路過他打造的家具都要避開,後來還給縣老爺蓋了一座實木的宅子。

那宅子矗立在風雨中百年有餘,連榫結都沒有鬆動的,若不是那縣老爺的後人不爭氣,招惹了地痞,一把火將那木宅子燒了個精光,恐怕時到今日也能算得上是個建築奇跡。

爹說,劉家祖先是在木頭上做了手腳,所有的木頭被切割開後,祖先都要屏退左右,將那些木頭放在倉庫裏整整三天三夜,等那些木頭再被抬出來後,便一塊比一塊看著油光呈亮,水潤異常。

然而,祖先隻得一子,疼在手心之中,不舍得子承父業,這個處理木材的秘方便如同蒙塵的明珠,被至於海底的泥沙之中,隻是在一本已經殘破不全的本子上,隱約的記著劉家祖先在木頭上塗了東西,名曰龜麟油,是從海龜背殼裏取出來的龜精,至於何為龜精,如何取得的,書中全無記載。

自祖先的兒子摒棄木作匠人的工作後,直到我爺爺這一輩才重操舊業,隻是遠沒有祖先那般風光,無外乎在十裏八村招攬些桌椅板凳、門窗櫃子等木活,待到爹這輩,拉馬溝就有四五個木匠,競爭一激烈,不好跟人爭強鬥勝的爹慢慢的就丟了木匠的活計,專心侍弄家裏的幾畝旱田。

記得爹和我說起這龜麟油的時候,一臉的驕傲和向往,爹還說,年輕的時候他還曾經一度想要光複祖先的榮耀,為此還跑到渤海邊去蹲守,一心想抓隻海龜取出些龜精來。

隻是,海龜沒抓到,卻被淺灘裏的海蜇蟄了小腿,若不是有個老大夫懂治療海蜇蜇傷的偏方,估計爹的那條腿就算是費了,說不好連命都得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