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聽的好笑,將爹的這段經曆當成是笑話,還跑到村口跟駒子大炮還有其他幾個同齡人繪聲繪色的描繪了一遍,此時想起來,爹當年的心情我能理解,我此次下墓何嚐不是因為年輕氣盛?
“龜麟油,龜麟油......”。
我在嘴裏反複的咀嚼著這三個字,皺著眉頭在腦海裏搜索關於這個龜麟油的信息,爹當年好像也提到過這個龜麟油之所以能夠使木材堅硬、光潤亮澤的原因,是什麼呢?
所有的記憶開始在腦海裏快速的回放,隻是與龜麟油相關的信息實在太少,當年又年幼,也從未想過要接爹的班兒,因此聽的也是馬馬虎虎,人言,書到用時方恨少,我此時倒是萬分悔恨當時沒有將龜麟油的信息聽個清楚明白。
“咦?”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當年祖先造的那做實木的宅子百年不腐堅固異常,最後卻被一把大火燒為灰燼,這是不是說,龜麟油怕火呢?
想到這兒,我頓時有了主意。
“駒子,你身上有火機嗎?”
大炮的那個Zippo在與紅屍王纏鬥的時候已經不知掉在何處了,我平時極少抽煙,也沒有隨身帶火機的習慣,倒是駒子,他爹是個煙筒子,這小子在娘胎裏就開始聞著煙味,七八歲的時候就能熟練的拿他爹的煙袋鍋子給自己裝煙,吧嗒吧嗒抽的三響。
到了彭城後,這小子就是勒緊褲帶不吃飯也不能一日無煙,日子好了後,這煙就抽的更勤了,有時候一天兩包,常常被我拎著耳朵罵,可這小子就是記吃不記打,說的多了,我自己慢慢的也就不愛管他了,像駒子自己說的,他不賭不嫖也不好出去玩,就愛抽點煙喝點酒兒,要是把這兩個愛好也給掐了,他不如直接去死的好!
“火機給樹哥了!”
我心一涼,天要亡我不成?
“我這有火柴成不?”
麻蛋,這小子說話大喘氣,東北有句俗話叫‘屁都嚇涼了’,剛才駒子說的話就讓我有了那樣的錯覺。
“行,我等下我這飛虎鉤扔到你身邊去,你把火柴裝錢夾子裏,綁在金鏈和飛虎鉤中間”。
“好嘞,鬥兒哥你扔吧!”
駒子把火柴攥在手裏衝我晃了晃,我趕緊讓他停了手,眼下這盒火柴就是我們的救命稻草,他要是一個不當心把這盒救命的火柴掉到下麵的綠水裏去,那恐怕明年的今日就是我們倆的忌日了。
飛虎鉤順利的飛到了駒子的麵前,駒子動作也很幹淨利落,虧得駒子為了討苗淑敏的歡心,非要將苗淑敏自己手工縫的一個小布袋子做錢包,現在用來裝火柴,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我將火柴拿在手裏,似有千斤,打開火柴盒,裏麵整整齊齊的碼著很多根紅頭黃杆的火柴,看在我的眼裏,比小時候看見花炮還要開心。
火柴有了,拿什麼做引線最合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