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兩個人早就知道彼此,不過是在我麵前演了一出雙簧呢?
“你別想太多了,張樹那小子不知道我的身份,否則恐怕此地早就不能留了。”
此刻我麵前的老王頭兒,一雙眼睛毒辣的很,我心中所想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我對於投到誰的門下學什麼並不是很在意,令我心動的是,這個雲舒涯說的墓室之中的真相,憑我一個一無所知的門外漢,想要探知地下墓室的秘密難於登天,但是有了雲舒涯的相助,事情可能會容易的多。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
“嘿嘿嘿,我雲舒涯也有徒弟了,師兄教出了個張樹,修為不過一般般,我這徒兒腳下有七星可騰雲,一雙天眼可辨陰陽,百年難得一見啊,哈哈哈!”
雲舒涯十分爽朗的大笑出聲,多年來,我從未見過老王頭兒,不,雲舒涯,我新認下的師傅,這樣大聲的笑過,不知為何,心中之前的那一抹猶疑在這笑聲裏漸漸的被衝淡了。
“大山......雲兄弟,是不是先給八鬥解了身上的符啊!”
爹也是沒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啥事,咱們轉眼間自己的兒子就認了村兒裏公認的神棍做師傅,原本的王大山怎麼突然成了另一個人。
“老哥,你還是叫我大山吧,以後八鬥就是我的徒弟了,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人隨便將我的徒兒白白欺負了去的,這比賬我勢必要討回來。”
我這師傅進入角色倒是快,我這才點了頭,他就一口一個徒兒叫開了,唉,這樣的反差我一時還真是接受不了。
“大炮,別杵著了,快去給我找碗清水來。”
大炮的樣子比爹還要蒙圈,可能在他心裏這老王頭兒就是個喜歡裝神弄鬼兒的老光棍兒,但是如今卻成了他鬥兒哥的師傅,這樣的變化讓他有點吃不消。
不過想歸想,聽到師傅的吩咐,大炮還是動作麻利的起身去外屋地找飯碗盛水去了。
我從炕上栽下來後便一直坐在地上,東北十一月末的天氣已經很冷了,特別是農村的水泥地麵,拔的人屁股上都要結出冰碴子了。
“老哥,你幫把手兒,對,扶著這兒就行!”
別說,我這新晉的師傅還真是個細心體貼的人,知道我在地上坐久了定然難受,這才當師傅就對我如此上心,看來這個師傅認的也是值了。
師傅看著瘦小枯幹,但是力氣卻是大的很,爹不過是架了我一根胳膊,師傅雙手圈住我的腰,我一米七五高、一百四十斤重的身子瞬間就被‘扔’到了炕頭上。
大炮端了水進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炕桌上,然後像個小媳婦兒似的站在地上,低眉順眼的看著師傅。
爹也和大炮差不多,手腳不知道往哪擱。
再看我師傅,似乎很興奮,眉眼生風,整個人煥發出了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神采,就好像是一株枝葉幹枯的老槐樹,在某一個早晨突然抽出新芽,綻放了滿樹的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