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我來不及查看胡青雲的情況,轉身往那微風吹來的方向看去,微敞開的院門口兒,師父一身藏青色的團襖,筆直的逆著晨光站在那兒,瘦小的身子爆發出的氣勢我站在院子中央都能夠感受的到。
“師父!”
昨日才認的師父,但是今日叫起來竟是不覺半分生澀,自自然然的就叫出了口。
“好徒弟,為師倒是要看看,是誰敢動我雲舒涯的徒弟!”
大炮和駒子見到師父,又親眼見識到了剛才師父使出的那一手,臉上都顯出了一種報複的暢快,我們和師父相識的時間零星的加在一起沒有二十年也有十八九年,今日是第一次瞧見師父的身手,莫說是大炮和駒子,就是我也是暗暗心驚。
我用餘光看了一眼師父用來擊落拐杖的東西,竟然是我們小時候用來遊戲的玻璃彈珠,而且還是最小號的那種。
院門與我們所在位置的距離至少十幾米遠,師父的彈珠不偏不倚正打在拐杖上那朵意欲砍向我的壽桃葉片上,並且用內力直接將胡青雲震了出去,這樣的內力是我迄今為止見過的最厲害的。
“你是雲舒涯?”
胡青雲將拐杖立在地上,依靠拐杖支撐住自己被震的發麻的身子,聽到師父的話,震驚的抬頭問道。
“早些年就曾聽過,西北狡狼胡青雲,為人陰狠狡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竟然對幾個後輩下此狠手,真不枉你狡狼的外號!”
師父腳步穩健卻十分緩慢的走了過來,背脊挺直。
“是他們動手在先,我不過是自我防護而已,怎麼到了你雲先生的嘴裏卻成了我胡青雲陰狠狡詐了?”
胡青雲對師父的態度竟然帶著一分微不可查的忌憚,即便師父如此說,他也不過輕描淡寫的駁了一句,而且我發現,他稱呼師父為先生。
先生的稱呼早些年在農村,是稱呼私塾先生的,後來也稱診所的大夫為先生,後來到了彭城,所有進出夜總會的男士我們迎賓小姐都稱呼為先生,不知胡青雲口中的這個先生是作何解?
“哦?按你所說,倒是幾個後輩欺負於你了?你這兩日就鬼鬼祟祟的在院子外麵兜圈子,心裏裝的什麼,還需要我說出來嗎?”
我心中了然,看來我猜測的不錯,昨晚那個人影就是眼前的胡青雲,但是按師父所說,此人在院子外麵徘徊不止一兩日,究竟有何所圖?
“我倒也沒想到,雲先生也會做這等尾隨跟蹤之事,實在有負‘青山雲客’的雅號!”
我聽著師父和胡青雲兩個人的對話,隱約覺得兩個人之間應該是有淵源的,至於是什麼,日後自然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