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東北,大雪封門、滴水成冰都不是什麼新鮮事,我並沒覺得有何特別。
見到我搖頭,師父感慨的籲了口氣,看著遠處的大青山,視線拉的很遠,好像回到了若幹年前。
“那一日,大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我卻因為前一日進山采藥而被困在一處岩洞裏,第二日從岩洞中走出來,便見東天霞光紫紅,其中似有雲龍翻騰,這樣的天象極難瞧見,若非大凶便是大吉。”
我靜靜的聽師父講起當年他所見到的異象,越聽越是心驚,大炮和駒子兩個人屏神靜氣,竟是忘了呼吸。
“我匆匆下山,一路上卻見蛇蟻成群,紛紛從洞穴中湧出來,似乎有什麼東西讓他們覺得懼怕,路過葫蘆河的時候,原本凍嚴的水麵卻縱橫裂開數道大縫,縫隙之中有霧氣蒸騰而出,竟是地下岩漿噴湧之勢,我修藝多年,這樣的異象卻隻在祖宗的口口相傳之中聽說過一二,如今親眼所見,怎能不震驚。”
師父所描述的場景,讓我想起了墓室之內見到的那些違背自然規律成群結隊出逃的小蛤蟆,師父所說的異象也許並非是真的異象,不過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發生而已。
心裏如是想,我麵上卻不動分毫,仍舊看著師父,等著師父的下文。
“等到我趕回溝中,正聽人說,劉穹家的媳婦兒難產,孩子生了一天一夜也沒能生出來,怕是要一屍兩命,我當時並不知道心中猜測的是否正確,卻不敢怠慢,按照當年我師父教導我的方法,在院子裏為你擺了一陣,陣法擺好半個小時,你便呱呱墜地。”
我的順利降生竟然是因為師父當年擺的陣法?
“雲大爺,還有能讓女人生孩子的陣法?”
大炮對於師父的話覺得理解不了,所以想到什麼就問了出來,我卻知道,並不是那陣法能讓女人生孩子,恐怕是因為我和師父口中所謂的異象有關係,陣法乃是因天、地、人三才而推演布陣的,絕非是什麼妖術或者醫術。
“大炮,別胡說八道,聽雲大爺接著說!”
駒子雙目炯炯,聽著是在喝止大炮,其實卻是在催促師父繼續往下說,我也有此意,所以同樣對著大炮搖搖頭。
“陣法一布你便順利降生,便證實了我心中的猜測,從那一日起,我便時時刻刻都注意著你,但是若要完全證實我的猜測,還要具備一點。”
“是什麼?”
大炮又搶先出聲,這次我沒有阻止,師父說話太喜歡賣關子,老是留下話茬讓我自己揣測。
“你四歲那年,曾經在我院子門口摔了一跤,鞋子被摔丟了出去,當時我捧著你的腳端詳了半晌,還被你指著鼻子罵了一頓,也因此在拉馬溝的名聲徹底的壞了下去。”
我有些發窘,這件事我模模糊糊的有些印象,卻記不清楚具體的細節了,但娘的確是打那以後就讓我離師父遠點,說師父神經不正常。
“我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