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蘇!”
我對著眼前無邊的黑暗喊了一聲,身子在快速的下滑,但是漆黑的山洞裏寂靜無聲,連小畜生們的嚶嚶聲也聽不見了。
巨嬰所有的動作也都停止不動,甚至於,連之前腳趾的森寒之氣也慢慢消退。
突然,我感覺一股重力壓過來,整個身子竟然倒轉過來,噗通一聲就頭朝下栽了下來,腦袋磕在地麵上,好像裏麵的腦袋花子都跟著翻了個個兒。
地上的石頭硌的腰疼,我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按理說就是掉我也應該掉到那黑洞裏去,怎麼還扣簍子掉到地上來了啊?
不對,沈蘇呢?
腦袋裏的東西還沒穩當下來,我就硬撐著往起爬,沈蘇半天沒動靜了。
轟!
我剛勉強站起來的身子,在轟的一聲巨響之後,再次倒了下來。
不是他媽的又地震了吧?
自打進到這鬼地方以來,這種‘地震’發生了不止一次,可僅僅一聲之後,山搖地動的感覺就停止了,胳膊猛的被人攥住。
如果不是我膽兒大,也早把命別在褲腰帶上,就這樣時不常的就被驚嚇一番,不精神失常才怪。
“八鬥,是我!”
剛要砍出去的手及時收回。
“你......”。
噗!
山洞重新恢複了光亮,血紅的光線如同殘陽覆蓋,將整個山洞都照的好像被鍍上了一層鮮血,半截蠟燭還立在原先的位置,火苗依舊微弱,燭淚也安靜的堆在石板上,蠟燭似乎從未熄滅過。
我們旁邊的地上,巨嬰趴在地上,龐大的身軀像是一座小山,手臂上的青筋癟了回去,隻剩下皮膚上賴賴巴巴的斑痕,後背上那個巨大的嫘黿圖騰卻變作了綠色,與地下墓室裏的孔雀綠一樣,綠的妖冶。
沈蘇拉著我的胳膊,眼神和我一樣,驚恐不已。
這巨嬰肯定不會是自己心髒病發作才倒下的吧,我和沈蘇跟它周旋了半天都沒討到一點便宜,現在它卻就這麼突然倒下來了,說實話,我還真有點蒙圈。
“剛才我喊你你怎麼沒回話?”
“喊我?”
“是啊,就是蠟燭剛滅的時候。”
“蠟燭一滅,你不就把我推到一邊去了嘛,什麼時候喊的我啊?”
沈蘇顯然很疑惑。
蠟燭滅的時候我還在巨嬰脖子上的黑洞裏,怎麼可能下來推沈蘇呢?
“八鬥,你怎麼了?怎麼怪怪的?”
“怪?這話怎麼說?”
“你怎麼好像都不記得了似的,你把我推到一邊之後,立刻就轉身離開了,我拉你都沒拉住,要不是剛才聽到動靜,我還找不著你呢,這東西是你弄死的?”
沈蘇的話像是一顆子彈從我的胸口穿透,將心髒震的四分五裂。
沈蘇說的根本就不是我,我怎麼可能知道?
“八鬥,你什麼意思?”
我狠狠的咽了兩口唾沫,才咬著牙說道。
“推你的人不是我!”
“什麼?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不是玩笑,蠟燭滅的時候我還在這東西脖子上的黑洞裏,所以,推你的......不是我。”
沈蘇的臉色頓時慘白一片,豔紅的燭火也沒能讓她的臉透出一絲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