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在棺材前站定,腦海裏不斷的浮現我在巨棺頂上發生的片段,我記得清楚,正是因為我的血滴落在了嫘黿圖騰上麵,巨棺的蓋子才打開的,我的血和嫘黿之間好像有某種關聯,就像是一把打開棺材的鑰匙。
身上的傷口很多,我甚至用不著再重新用刀子割,稍一用力,手腕子上的傷口就崩裂開,我抬起手腕,任憑赤紅的鮮血從腕子上滴落,一滴接一滴的落到棺材蓋,落到嫘黿圖騰上。
這隻嫘黿似乎極為嗜血,血珠落下去,沿著圖騰的邊緣流成一道血線,直到我覺得有些頭暈目眩,棺材蓋都沒有打開的跡象。
難道是我想錯了?
然而,就在我準備將手腕抽回來的那一刻,棺材發出了轟隆一聲巨響,我瞪大眼睛,看著棺材蓋緩緩開啟,開啟的縫隙裏射出萬道金光,將整個石室晃的宛若白晝,一直抱著我腿肚子的沈蘇一見到金光,就像是受了驚嚇的兔子,一個勁兒的往後縮。
沈蘇為什麼會怕這金光呢?
大約過了一兩分鍾,棺材蓋板打開了一多半,最初刺眼的金光也漸漸的黯淡下來,不過仍舊極為光亮。
“阿蘇,別怕,我去看看!”
棺材裏一定有什麼東西,隻要看清楚了我才能知道,但是沈蘇因為懼怕棺材裏的金光,如論如何也不肯前進一步,當然,也不肯放開我的腿。
我隻得彎下身子,一邊拍著沈蘇的後腦勺,一邊溫言軟語的哄勸著,現在的沈蘇完全不像是個人,一張黑漆似墨的臉上盡管滿是皮屑,不過看在我眼裏,就是莫名的難受和心疼,壓根就說不出狠話來,更舍不得生硬的掰開她的手。
何靜喜歡小動物,盡管家裏沒養,但是她經常會去城外的一家養狗場,抱著那些剛出生的小狗親的不行,我說讓她抱回來一隻養,她卻堅決不肯,說養狗就像養孩子,沒有做好當母親的準備就絕對不要輕易的抱它們回來。
我不理解何靜的心思,凡事隨她心意。
但是此時沈蘇匍匐在我的腳下,不知怎的我突然就理解了何靜的話。
“乖!要想你解開你我身上的秘密,這口棺材必須要看!”
我極為耐心的跟沈蘇說著話,未料及一道黑影突然從天而降,直接撲在棺材的旁邊。
“哈哈哈,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我騰的一下站起來,看清楚站在棺材旁邊的那道黑影。
一米八上下的身高,穿著一身老舊的中山服,腳下一雙黃膠鞋,到處都是汙跡和幹掉的黃泥。
黑影很魁梧,沒有看到正臉,推測不出此人的年紀,但是,現在,我不用再做任何假設和懷疑,這個人,就是引著我和沈蘇一路到此的人。
“你是什麼人?”
“小子,沒想到,你還真有點本事,這一路上機關險阻無數,你帶著個丫頭,竟然還能活著到這兒,不容易!”
這個人沒有扭過頭,我也聽不出他的語氣是在讚許還是調侃,亦或是其他。
“說起來,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暗裏出手解決了山洞裏的那些小畜生和巨嬰,沒準兒我們倆早就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