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八爺,你當我聽不出你這是在罵我嘛!”
這個人,慢慢的轉過頭。
這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可能窮奇我的語言也描繪不出來。
就好像是一張被撕的稀碎的紙又重新用膠水粘好,到處都是疤痕,皮膚一塊紅一塊紫,其中一隻眼睛是空的,另一隻眼睛也似乎受了很重的傷,絕大部分都是眼白。
“你認識我?”
“哈哈哈,豈止是認識,從你十五歲來到彭城的第一天起,我就在你的身邊了!”
一股寒意混雜著怒火在心頭奔騰,這個人說話很狂妄,好像我劉八鬥就像是他眼皮子底下的跳梁小醜一樣。
“是嗎?那我還真是榮幸,不知道閣下對我一個山溝溝裏出來的窮娃子如此上心是為了什麼啊?”
其實我自己隱隱的知道答案,但是卻仍舊想從這個人的嘴裏得到證實。
“劉八爺不要妄自菲薄,你十五歲來到彭城,十六歲就成了黑子身邊最紅的跟班小弟,就這一點,已經很讓人刮目相看了。”
“喲,您這讚許不敢當,聽語氣,您和黑哥也是老熟人?”
“哈哈哈!”
麵前的魁梧男人沒有回答,而是仰起頭大笑了兩聲,聽不出喜怒,也分辨不出此時的情緒。
“這丫頭再拖下去,不等出墓,就該變成黑屍了。”
“你說什麼?黑屍?”
魁梧男人低頭看了一眼仍舊趴在地上的沈蘇,緩緩的說道,語氣裏似乎還有幾分惋惜。
貓哭耗子!
我心裏暗哼了一句,但是他說的黑屍兩個字卻像是子彈一樣直接穿透我的心髒,露了洞的心髒有風呼呼的灌進來。
“對,黑屍,這丫頭不是跟你講了守墓屍的來曆和等級嘛,黑屍就是守墓屍裏最高的那一級。”
“不可能,守墓屍是屍體,沈蘇是個大活人,怎麼可能變成是守墓屍,你別信口開河!”
不可能,不可能,沈蘇怎麼會變成守墓屍。
“八爺,你自己心裏其實是相信的,你雖然沒盜過墓,但是勝在腦袋好使,膽子又大,換了一般人恐怕連紅絨蟲洞都走不過來,這丫頭被綠鬆膠洗了身,那些黑化屍找上她是遲早的事。”
“你說的黑化屍就是那些陶罐裏的東西?”
“不錯,就是那些東西,所有人都以為黑屍和其他守墓屍一樣都是馴化出來的僵屍,其實不是,黑屍都是活人變的,而媒介就是那些黑化屍。”
我隻覺得脊背一陣陣發寒,如果,當時不是我好奇非要擺弄那些陶罐,黑化屍是不是就還好好的被封在陶罐裏,黑化屍出不來,沈蘇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八爺不用覺得愧疚,綠鬆膠就是專門用來催活黑化屍的,這丫頭被黑化屍占據身子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和你沒有太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