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把槍收起來,我要是想對他怎麼樣,就不會給你拔槍的機會了!”
我略微有些尷尬,這個黑衣人似乎背後長了一雙眼睛,又好像能夠看穿人的靈魂,這與沈蘇學過心理學的感覺不一樣,那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又不會讓你覺得有任何的不舒服的讀心術,似乎靈魂在主動的向他靠近。
說完,黑衣人動手將自己頭上碩大的帽子摘了下來,我聽到地洞下麵,張仁壽不可抑製的驚呼聲,張仁壽向來冷靜自持,很少有情緒失控的時候,但是現在的這個聲音卻證明,他的情緒至少在這一刻失去了控製。
“你......你真是石頭兒?”
用的是問句,但是語氣很肯定,從張仁壽的語氣能夠聽的出來,對這個叫石頭兒的黑衣人,張仁壽的感情很深刻,也很複雜。
黑衣人沒有說話,而是轉過身,麵向我,我的夜視能力讓我在漆黑的暗色中,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這個人的樣貌,在看到他樣貌的一刹那,我的心宛若冰凍的沙土,寒的連縫隙也沒有。
這是一張與張仁壽幾乎一樣的麵容,滿臉的疤痕,縱橫交錯,血紅的血管在兩側的腮肉恣意交錯,唯一不同的是,他保存完好的那隻眼睛是左眼,而張仁壽的是右眼。
還有一點不同的是,他的容貌讓我有幾分熟悉。
這兩個人是雙胞胎?
不對,即便是雙胞胎也不可能連臉上的傷痕都完全一樣吧?
“臭小子,很震驚嗎?”
黑衣人的語氣突然活潑起來,讓死氣沉沉的宛若人間煉獄的山洞瞬間解凍。
“你是......張仁壽?”
“什麼?”
身後的三個人一起發出震驚的聲音,我自己也並不確定,但是,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的可能嗎?
“小樹的兄弟,腦袋不一般!”
他嘴裏的小樹,自然就是張樹,這和地洞下麵的那個張仁壽提起張樹時的語氣完全不同,這才是一個父親對兒子應該有的態度。
那地洞下麵的那個人是誰,為什麼和眼前的這個張仁壽的容貌一模一樣,兩個人真的是親兄弟?
“你們......誰才是我爸媽日記裏提到的那個?”
沈蘇站在我的身邊,聲音有些顫抖,麵對這樣的事情,沒人能夠淡定,若無其事。
我和沈蘇與大炮和駒子不同,在石室裏,我和沈蘇與張仁壽是共過生死的,並且,不管張仁壽究竟是什麼身份,什麼目的,我卻是知道,他救我和沈蘇的時候是真情實意的,做戲是絕對做不到那種程度的。
“小姑娘,你爸媽的日記裏提到的人既是他也是我。”
嘎!
我不得不說,我現在是徹底的迷糊了,兩個頂著一樣容貌的人,跟同樣的人有同樣的交集,與一件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我承認,在我所認知的範圍內,我想不出任何的可能的答案。
“行了,你不用猜了,我是張仁壽,張樹的爹,也是下麵那個‘張仁壽’的親生弟弟,二十年前,車禍而亡的那個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