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都是白色,雪已經將視線遮擋的嚴嚴實實,外麵的景物根本就看不見,我用手將壓在胸口上的雪挖開,雪的壓力不小,肺子和心髒都已經被壓的有些悶痛。
但是,我實在是低估了身上雪的厚度和重量,直到我的雙臂已經酸脹的動彈不得,視野裏的雪白依舊沒有消失。
嗓子有些冒煙,後背因為緊挨著冰層,現在已經麻木的失去了知覺,下半身一直埋在雪裏,現在也和後背一樣,除了雙臂還能動,心髒還在跳動,我與那些冰層裏的冰屍並沒有什麼兩樣。
之前的樂觀慢慢的消失,我開始變得焦躁,麵對身上寂靜無聲、好像死屍一樣的雪,我悲哀的發現,不管你有多大的力氣,什麼樣的武器,都派不上用場。
麵對日本白屍,麵對陰嬰王,或者是林場裏的那些人熊,不管對方多麼凶悍,你都能有反擊的機會,可是現在......
我開始發瘋似的揮動雙臂,讓兩條胳膊像是螺旋槳一樣飛速的轉動,但是原本還有些蓬鬆的雪,正在以身體能夠感知的速度變得越來越結實,我揮舞的手臂也已經到了極限。
眼睛長時間隻盯著雪看,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出現了雪盲的症狀,視野裏全是密密麻麻的白點,眼角疼的好像是被人放了一把大火,將眼膜燃燒殆盡。
我躲過了地下墓室裏的重重危機,明妃墓中的重重機關也沒有奈何了我,難道命運注定,我的歸宿是就是這具冰棺?
就在此時,我突然感覺到身下好像有聲響,咚咚咚的好像有人在敲擊我身下的冰層。
我的身下,除了那些冰屍,再無其他,難道是......
說實話,我此時的心情不是恐懼,更不是絕望,而是瀕死邊緣見到求生希望的狂喜,我太需要有東西來打破現在這好似地獄一般的死寂了,哪怕是突然伸出來一隻僵屍的手臂直接刺穿我的胸脯,也好過睜眼等死。
來吧,都通通從地下爬出來吧!
我閉上眼睛,靜靜的聽著那聲音越來越響,甚至開始能夠感覺到震動,想來那些冰屍就要破冰而出了。
“咚咚咚!”
一連三聲,緊緊貼著我的耳畔!
“咚咚咚咚咚!”
連著五聲,頻率略快,好像是急促的鼓點!
“咚咚咚咚!”
這冰屍不是學音樂的吧,要出就出來,怎麼還沒完沒了的敲冰塊玩,心咋那麼大呢?
微微將眼睛欠開一道縫隙,冰層下麵,一張詭異的麵容正好與我麵麵相接,麵上滿是縱橫的傷疤,僅剩一雙眼睛睜的滾圓,滿是焦急,是張仁壽!
我頓時來了精神,明顯張仁壽還活著,先不管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冰層下麵,至少我擺脫眼下的困境是沒問題了。
我努力的將身子微微翻轉過來,對著張仁壽眨眨眼睛,嗓子像是冒火一樣,根本發不出聲音,雙手也已經徹底凍僵,沒有知覺,想打個手勢都很難,唯一能動的就是這雙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