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張樹的衣領歪向一旁,他脖子旁邊肩膀上麵的圖騰再次露了出來。
之前離開時,因為張仁壽在場,我沒有機會仔細的查看,現在,石室裏隻有我和張樹兩個人,我的心突然跳的快了起來。
伸出手,將張樹的衣領微微扒開,沒錯,他脖頸上的那個圖騰就是嫘黿,拳頭大小,顏色鮮豔,我用手輕輕的摸了一下,好像是長在皮膚下麵的,而且圖騰表麵的溫度很高。
我敢肯定,這個圖騰肯定是最近才出現的,平日夏天裏,張樹總是喜歡穿白色的棉布背心,脖子和肩膀都露在外麵,從來就沒有見到過這個圖騰。
這件事張仁壽知道嗎,之前他讓我放血救張樹,是不是說明我的血液區別與常人,能是什麼,必然是因為我身上的血咒。
難道在墓下,張樹也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
但是我猶記得師傅說過,胎靈會自動選擇宿主,既然選擇了我,還會同時再選擇其他人嗎,而且,張樹身上圖騰所在的位置和大小與我並不相同,我後背上的那隻圖騰是凸出的。
胡思亂想了半晌,直到聽到駒子喊我的聲音,我才將衣領重新撫平,原本以為血咒已經暫時退出了我的生活,如今看來,未知的東西還有許多,真相重新被蒙上了一層陰影。
從裏麵的石室走出來,駒子坐在床上扶著張仁壽,大炮在地中間鼓搗爐子,沈蘇則是端著碗,裏麵棕紅色的藥湯冒著熱氣,濃濃的藥香在山洞裏彌漫飄散。
我和沈蘇的視線不經意的碰撞在一起,不知道為何,我竟然不敢直視,飛快的轉移了視線。
“駒子,我來吧,你去找點吃的,大家夥兒先都墊吧墊吧!”
我從駒子的懷裏把張仁壽接了過來,脫去了外麵的那層黑袍子,張仁壽的身體更顯得消瘦,看來這麼多年他過的也的確辛苦,隻是他既然一直對樹哥如此在意和關注,卻為什麼不肯父子相認呢?
“把他的頭幫我抬高些!”
沈蘇淡淡的說道,語氣不辯喜怒,我趕緊收回心思,將張仁壽的身子重新調整了一下位置,然後用手托著他的下巴,在兩鄂上稍稍用力,否則張仁壽現在處於深度昏迷,根本就不能自己張嘴吞藥。
沈蘇修長細白的手指捏著湯匙,每舀一匙藥湯,都要放在唇邊細細的吹涼,等到溫度合適了再喂到張仁壽的嘴裏,看著她悉心的樣子,我不由得就看的癡了。
這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啊,有時候像是一陣呼嘯而過的北風,恣意灑脫、豪放不羈,有時候像是一汪清泉,靜謐不動、安然沉靜,有時候又像是隻小狐狸,聰慧狡黠、頑皮淘氣。
也許,是我們遇見的時間不對,此生注定無緣!
“你合計啥呢?”
抬起頭,這才注意到沈蘇手裏的藥碗已經空了。
“哦,沒什麼!”
我趕緊將張仁壽扶著在床上躺好,但是兩頰竟然好像烈火焚燒,他娘的,啥時候自己成了個雛兒,竟然還會臉紅?
“沈姐,我在這兒發現了隻這個,扒皮燉了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