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不知道啥時候出去了,眨眼的功夫就從外麵拎進來一隻夜貓子,這東西體型不小,少說也能有個七八斤,一雙眼睛賊溜溜的看著屋子裏的人。
“大炮,你是想肉吃想瘋了吧,夜貓子你也敢吃,不怕晚上這東西飛到你被窩裏找你拚命啊?”
農村的確有說法,說夜貓子這東西通靈,而且很記仇,隻要是害了它們的,那以後就別想消停,它的子子孫孫都會記著這個仇,啥時候仇報了啥時候才算完事。
“拚命?哼,有本事就在我肚子裏拚,沈姐,我就是想問問,你吃不吃?”
大炮一看向沈蘇,語氣立馬就柔和下來。
“鬥兒哥,你說大炮是不是對沈姐有意思啊?你瞅瞅他那德行,還‘沈姐,我就是想問問,你吃不吃’,酸的我牙疼!”
駒子趴在我耳朵邊上,小聲的嘀咕。
我再看大炮那一臉的真誠和小心翼翼的勁兒,一時也有些拿不準,但是,我的確是第一次見到大炮對女人這麼上心。
“不吃,這是雕鴞,是益鳥,還是國家保護動物,你們也不能吃!”
“嘿嘿,鬥兒哥,你看大炮那嘴,都要撇到褲襠上了,該,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看了一眼大炮悻悻的樣兒,心裏覺得有些好笑,這小子擺明了是想要討好一下沈蘇,沒想到人家不領情不說,還把他自己的硬菜給整沒了。
“行了駒子,你也消停點吧,讓你找吃的你找到沒?”
“誒呀鬥兒哥,這張老頭兒也是太摳,我剛才翻箱倒櫃,連牆縫都摳了,一共就找到這麼幾個粘豆包,看這樣兒還指不定是哪年哪月的呢!”
說完,駒子就從一邊的笸籮裏把找到的那幾個粘豆包拿了過來在我眼前晃,看粘豆包上麵都幹裂的出了一道道口子,也知道這東西至少也放了半年。
“有總比沒有強,先糊弄一口吧,你把這東西扔爐膛裏熱乎熱乎去!”
小時候也不是沒過過苦日子,粘豆包這東西粘性大,放個年八的都壞不了,不過口感肯定是不行了。
“我來吧,你們等著吃就行了!”
沈蘇從駒子手裏把笸籮接了過去,我知道沈蘇會做飯,但是這爐火可不比煤氣罐,掌握不好火候,菜肯定做不好,別回頭又受打擊。
“嘿嘿,沈姐真是厲害啊,還能打老虎,還能做豆包,又認識草藥,啥都懂......”。
“大炮,瞅你那損出,別一會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去。”
“我樂意,有本事你也拍啊!”
“行,你樂意,不嫌丟人你就繼續拍!”
駒子對大炮向沈蘇示好這件事兒好像很不滿,也對,大炮這人一直都是榆木腦袋,除了吃就是玩,還從來沒對哪個人這麼好言好語的誇讚過,駒子不是不滿,估計是實在看不過去眼了。
這回沈蘇沒吱聲,兀自將爐子裏的柴火往兩邊扒開,將豆包一個一個的放進去,然後不斷的用樹枝給豆包翻個兒,很快,山洞裏就飄滿了豆包特有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