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沈蘇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瘦削的身影慢慢的與黑夜融為一體,我將車燈打開,光束像是夜色中的陽光,將沈蘇的身影包裹其中,沈蘇沒有回頭,但是腳步明顯輕快起來。
我開著車,在已然靜寂一片的街道上慢慢的往回開,以前對家的渴望和期盼,現在竟然變成了恐懼,溫暖一旦消失,整個人就好像失去了感受溫暖的能力,即便屋子裏暖如陽春,心中還是涼意陣陣。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半夜了,關了門,連澡也不願意洗,甚至衣服都沒有脫,就窩在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胡亂摸了把臉,又將新長出的胡茬刮了刮,連飯都沒吃,就逃也似的出了家門。
三瘸子那兒今天我是不用再去了,既然昨天說到了陸老三,我不妨就去他那走一走,那個雨秘書我也是很久沒見了,去會一會也未嚐不可。
因為起的早,等我到海八仙的時候人家還大門緊閉,做餐飲和娛樂這一行的,開門都很晚,我也不著急,正好坐在飯店斜對角的小吃攤上喝碗粥,暖和暖和。
就在我一碗粥還沒喝完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陸老師和那個雨秘書一起從遠處走了過來,這個時間,他們兩個在一起,還真是奇怪,據我所知,陸老三雖然和這個女人曖昧不清,但還沒開放到將其領進自己的家門。
因為覺得古怪,所以我將身子稍稍的擰了過來,正好處在他們視線的死角,我能看見他們,他們卻是看不見我。
很快,兩個人就走到近處,雖然一前一後,但是我能明顯看到這個女人裙子底下的羊毛褲皺皺巴巴的,顯然剛經曆過些什麼。
陸老三是這兩天才回來的,所以何靜的葬禮他安排那個小路子上的門,原本陸老三來不來我並沒有往心裏去,但是這些事一出,我才嗅出一絲不尋常來,按照我和陸老三的交情,何靜出了事,就是雇馬車回來陸老三也不會缺席的。
我愣神的這一會兒,兩個人已經到了飯店的門口,但是很奇怪的是,兩個人不過是站了片刻,便扭頭往飯店的後身走了,難道是看到了我?
見到兩個人急衝衝的身影,我不敢耽擱,等到他們身影剛一在轉角消失,我就快步跟了上去,海八仙的布局我可以說是爛熟於心,前麵是三層小樓,周周正正,後院呢是後建的一排倉庫,主要放些平時不用的廚具餐具,還有一間海鮮房,裏麵養著當天消耗不掉的海產品,還有一間放著蔬菜,除此之外,有一間屋子是給打更老頭兒住的。
中間有條三米多長的走廊是直通飯店大堂的,我有時候為了圖方便也經常走後門,所以很熟,現在這兩個人放著大門不走為什麼偏要走後門呢?
事有反常即為妖,我覺得陸老三和這個小秘書肯定不是要幹什麼好事,但是畢竟我和陸老三多年的交情擺在這兒,我真不願意往壞了想。
後門虛掩著,裏麵隱隱約約的傳出了說話聲,我將身子緊貼在外牆上,耳朵靠近牆壁。
“你還有完沒完,一大早上從家裏一直追到這兒,我都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陸老三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氣憤,陸老三的脾氣原本就不好,但是平時跟這個小秘書倒是和風細雨的,真沒想到私底下竟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