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兒哥,你真是命大啊,你不知道,要不是老盧厲害,危急關頭使出了個當空點火的招式,我們都得被咬成肉沫兒!”
我看向大炮,短短的幾個小時,這小子對老盧的態度好像轉變的不小啊,聽語氣竟是十分的崇拜。
“八鬥,那你是怎麼到這兒的?”
我們此時坐在戲台旁邊的桁架上,那幾個紙人還站在原地,不過再不是我之前看到的僵硬的死人臉,而是真真切切的紙人,一打眼就能看出來的那種。
“我是從樹上掉下來的!”
“掉下來的?”
“是啊,我被那些食人蚜逼到了樹冠的邊緣,除了跳下來,我沒有其他的選擇,沒想到除了擦破點皮,還真沒什麼大事兒,就像大炮說的,我的命是真不小!”
我這句感歎是發自內心的,從樹冠上墜落的那一刻起, 我自己就沒想過還有活下來的可能,大概真是應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那句老話,屢次遇險,屢次化險為夷,還真是福氣綿延的征兆啊!
“對了,老盧,你看看這張紙!”
我將自己在下麵遭遇的一切簡單的說了一遍,到最後,突然想起來,那個突然消失的女戲子,衣服裏掉下的那張紙還在我的身上,便掏出來遞給了老盧。
老盧將白紙拿在手裏,隻不過粗粗打量了一眼,便隨手塞在了自己的口袋裏。
“沒什麼,寫的就是些簡單的祭文!”
看著老盧的反應,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怪怪的,我雖然不認識那些繁體字,但是也能肯定那絕不是普普通通的祭文,但是卻找不出可以辯駁的理由,老盧是師父介紹的,理應不存在問題,可能是我想多了。
“鬥兒哥,你說你身上的傷都是這些紙疙瘩下的手?”
大炮打量著我們身後那幾個紙人,話裏有幾分壓抑的火氣。
“是啊,說出來都沒人信,這幾個紙疙瘩本事可不小,下手那叫一個重。”
我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脖子被那個女戲子的水袖勒著,這些紙疙瘩在我身上跟瘋狗似的連抓帶扯的情景,如果不是那個聲音及時響起來,我毫不懷疑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能被生生摳出來。
“去你奶奶的!”
大炮跳上戲台,將那幾個紙人接連踹到在地,可能是女戲子消失不見的緣故,原本囂張跋扈的紙疙瘩任由大炮踹翻,踩踏,很快,幾個紙人就被大炮踩的麵目全非,身子稀巴爛,大炮還不解恨,龐大的身軀在紙人的身上蹦上蹦下。
“踩死你個小紙人兒,踩死你個小紙人兒!”
我被大炮這略微有些幼稚的舉動逗的一笑,還是大炮好啊,何時何地都能很快的恢複信心,甚至自娛自樂。
“老盧,你能看出來這是什麼地方嗎?會不會是‘怨繕塚’?”
沈蘇將四處都打量了一遍,然後才開口向老盧問道,我不知道那個怨繕塚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卻不由自主的就聯想到了那個女戲子在戲台上的唱詞,還有抓住我要跟我去閻王殿前評理的那幾句話,的確像是個受丈夫冷落甚至拋棄的女婦人。
“是與不是,一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