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白說過,他的師父叫做幺玄,而這個幺玄對於整個檀雲門而言都是隱秘的存在,雖然此人身在門中,卻如同化境之風,隻留雲影難覓行蹤。
張樹難道是......?
按照七白的說法,在檀雲門裏,除了他之外,知道幺玄存在的隻有檀雲門的前任和現任掌門以及老盧,而且能夠驅動七白這樣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存在,按照正常情況猜測,幺玄至少應該是個修行多年、道行高深的人,總之不管怎麼說也太可能是張樹這樣三十出頭的年輕人。
再則說,我跟張樹相識六年,從他跟著我從深圳回到彭城,除了兩次短時間出差,基本上沒有離開過彭城,甚至連夜總會都很少出去,我還曾經笑話他是個‘地簍子’,以後結婚了也是個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主兒,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和幾千裏外的雲嶺山扯上關係呢?
“七白!”
腦海裏再次響起了七巧的聲音,而且我能感覺到之前七巧拚命想要與我融合在一起的身體,此時好像要從我的身體裏脫離出去,看來,之前我還是低估了七白在七巧心裏的地位了。
但是反觀七白,一雙眼睛全部都落在了張樹的身上,對於七巧沒有半分的反應,這就好比一個是噴薄激蕩的火山一個是千尺深潭下的寒冰,反差極大。
我的身體一直都是冷熱交替,不斷的哆嗦,但是情況並沒有惡化,反而因為七巧不斷在我身體裏來回的折騰,倒是讓我的精神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和緊張,也因為如此,之前已經要昏厥過去的我,到現在還保持著清醒,也算是個奇跡了。
“你受傷了?”
忽然,七白發現了張樹胸前的傷口,一張臉頓時緊張起來,與此同時,雙眼竟然開始泛紅,這種紅不同於眼睛疲勞或受傷的那種紅,而是一種流動著邪光的妖冶。
“沒事,七白,快,幫我的忙!”
張樹對自己的傷顯然並不是很上心,指著我胸口七巧所在的位置,對七白說道,雖然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七白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可是卻清楚的知道一點,那就是七白不簡單,身上一定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厲害本事,就像我第一次在郵政局的後院見到他的時候一樣,一身紅衣的他將手伸進火裏,毫發無傷,在撫鬆嶺快如閃電的出手,而且我見到的這些恐怕還都隻是皮毛。
七白轉動著紅豔如同滴血的眼睛,先是在我的身上流連了一下,但是我雙眼沉重,視線模糊,想要清楚的與他對視都幾乎不可能,所以,他很快的又將視線落在還尚在我胸口的七巧。
“出來!”
我聽到七白對著我輕聲的說道,明明是很淡的聲音,但是卻透著一種讓人無法琢磨和丈量的陰森,他的這一聲肯定不是在說我,至於對象是誰,不言而明。
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我身體裏的七巧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猛的一頓,她的感情豐富,基本上與人無異,而且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她和七白之間的親緣關係肯定比和人要更親近,所以,我能從七白身上感受到的東西她不可能感受不到。